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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至亲在医院去世后,然后应该怎么做?

2023-01-09 06:58:57  来源:网络   热度:

万一至亲在医院去世后,然后应该怎么做?

首先表示同情

人去世后,马上擦净遗体,穿送老服,晚了身体硬了。提前买好不让住院人知道罢了,穿好衣服后,电话联系当地殡仪馆来车将遗体放置火化场待火花

在当时的医院出具死亡证明带好,拿户口本,本人身份证,去户口所在派出所销户,开死亡证明,或提前去派出所咨询一下,需啥手续,

火化场依据死亡证明给火化

你如果一点都不懂可以让医院帮你介绍,他们有一条龙服务,只是不愿意花的钱你可以不花,不要的项目可以不要,因为他们总会介绍一下无关紧要的服务。请医院开出死亡证明,去殡仪馆需要的。祝一切顺利,望节哀!

建议由医院一条龙服务办。他会告诉你该做些什么,怎么做。值得。亲戚过世时都是请一条龙办的。

目睹殡仪馆之诡异事件3

第一章、水库女尸

殡仪馆对面的大水库,是个不祥之地,里面死过好多人。本地人都知道水库邪门,却几乎每年都会有人葬身此处,有故意寻死的,有大意枉死的,这样前仆后继,实在叫人搞不懂,这水库的魅力为何这样大?

记得以前黄师傅来殡仪馆帮忙驱邪,看见水库,饶有兴味地观察了半天,然后告诉我们:这个水库前高后低,前宽后窄,就是口大棺材。我们几个横看竖看的看了半天,没看出哪里像棺材来着。再问黄师傅,老头子就不愿意多说了,无论你怎么问,就不肯多吐半个字,还笑得古里古怪,一如既往,非常可恶。

猴子不信邪,怂恿我们爬到屋顶,说居高临下,一定能看出名堂。结果我们搬了梯子爬上去,却连个狗屁都没看出来。猴子不解,挠着脑袋瓜继续出馊主意:“一定是登得不够高,要不我们爬到山上去看?”这次没有人继续相应他。

大嘴看着猴子,一本正经地说:“黄师傅是高人,你我这样的凡夫俗子,肉眼凡胎,岂能看得出来?”

大嘴的装模作样让猴子感到开心,他一边笑,一边对我和刘俊挤眉弄眼,说:“你们看,这个半文盲,说起话来还拿腔捏调。”

我说:“这叫猪鼻子插大葱……”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猴子会意,配合问:“怎么讲?”

“傻x装什么象!”刘俊一锤定音,我们爆笑。

“嚯嚯嚯……”大嘴笑得最开心。

水库像不像口大棺材,我们眼拙,不如黄师傅高人慧眼,看不出来,但水库邪门确是真的,出过许多稀奇古怪的邪门事,例如我以前讲过的水猴子。不过水库里究竟有没有水猴子这种传说中的怪物,谁也没有――至少我所认识的人当中无人亲眼见过,因此不好说。我现在要说的,是最近发生在水库的一件怪事,我亲眼所见。

水库是有人守的,一个老鳏夫,无儿无女,五十多岁,背有点驼,大家叫他老王头。老王头孤身一人,住在水库边的一间平房里,他有条小木舟,经常泛舟水上,清理拦网,捞捞垃圾什么的,偶尔捞到个死人,老王头也不惊讶,从容不迫地报警,警察来了,再从容不迫地报告情况。每次聊到老王头,刘俊都会笑,说老王头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看见死人,比大嘴还淡定。

这天老王头照例下水库清垃圾,清完一处正要换一处,忽然木舟无法前进了,无论老王头怎么摆桨,木舟却只在原地打着转转,就是不肯往前挪,像是被什么给挂住了。除了桨,船上还有根篙子,现在正是旱季,水不深,篙子可以打到底。老王头丢开桨,换上篙子,由划改成撑,这招管用,篙子一撑,舟就动了,老王头顺势要收篙再撑,岂料却没拔动篙子。此时舟正在往前走,老王头双手抓着篙子,始料未及,人差点跌下水。

泛舟水上十几年,本事还是有的,老王头身子晃荡了几下,很快就把持住了平衡。把舟停稳后,老王头试着提了提篙子,感觉沉甸甸的,另一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不会是水猴子吧?!这怪物老王头虽没亲眼见过,却相信有。

老王头有点紧张,心砰砰跳,他蹲下身,屏住呼吸,一手扶住船沿,一手抓住篙子,夹在腋窝下,用力往回拔。篙子非常重,老王头年纪不轻,力气却不小,单手也拔得动……很快,一具腐烂不堪的尸体浮出水面。

老王头吁出一口长气,不是水猴子就好。

那天我们几个正好在殡仪馆打牌来着,刘俊接到电话,他同事打的,说水库的老王头又发现了尸体了。水库就在殡仪馆对面,于是我们就都去了。

一开始老王头以为是篙子刺透了尸体,夹在骨头缝里所以难拔出来,等尸体捞上岸后,大家才发现,篙子压根就没刺进尸体,篙子是被尸体抓住的!那尸体一双腐烂见骨的手,居然死死地拽着篙子不放。

尸体不知在水下泡了多久,烂到难以形容,一团鼓囊囊的肠子垂到两腿间,尸肉变质肿胀,像破棉絮一样挂在骨头架子上,轻轻一扯,大概就会掉下来。尸体的面目根本无法辨认,唯有一头夹着水草和污泥的长发,告诉我们,她生前大概是个女人。

空气里飘散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异臭,有别于陆地上腐尸那种猛烈浓稠的腐臭味,从水里捞出来的这具女尸散发出来的臭味偏淡,混合着水汽,人闻着感觉湿漉漉的,就像空气里弥漫着浸泡腐尸液体的水雾,气味虽不十分强烈,但令人很不舒服。有点恶心。

我捂住口鼻,别过头,猴子站在我身后,也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我拽了下猴子的胳膊,说:“看不下去了,走吧,大嘴人呢?”

“在那边。”猴子说,我看见大嘴站在人圈另一边,挤在最前面,兴致勃勃地看法医验尸,一脸兴趣盎然。

猴子凑到我耳边,指指大嘴,小声说:“凡子你看,大嘴,强悍吧?”

我点点头:“他不强谁强?”

大嘴仿佛听到我和猴子正在说他,扭头看我们,猴子对他竖起大拇指,大嘴眨眨右眼,嘿嘿一笑,左脸洋溢着轻松,右脸透露出得意,说实话,这两种表情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可大嘴就有这个本事。刘俊老笑话他,说大嘴常年在阴阳两界奔走,一张脸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当然这只是笑话,大嘴那张脸,在不笑的时候,很有杀气,如果你不认识他,在街上偶遇他,你会以为这是一个屠夫。王师傅说大嘴长得有煞气,俗称鬼见愁,意思就是大嘴那张脸,鬼见了都要掉头跑,因为凶嘛。

大嘴根本不信,说:“那我怎么还撞了这么多的鬼?王师傅,你就扯。”

王师傅手一摆,言之凿凿道:“我怎么是扯咧?你这个崽伢子现在还小嘛,琶映び玻鹊搅怂氖辏Vひ话愕脑喽鞫疾桓医愕纳恚

“琶嵩匠ぴ接裁矗俊焙镒勇巢唤猓那奈柿宋乙痪洹

我瞥了他一眼,说:“问你爸爸去。”

法医验完尸,说这女尸在水下起码泡了有三个月以上了,身体是自然腐烂,未见明显人为伤痕,初步判断是溺亡,是否他杀,还有待调查。

这时旁观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说这人都死了三个月了,怎么没浮出水面?更诡异的是,这死了三个月的人了,烂得一塌糊涂,怎么会自己抓住篙子?

人群中有人认识大嘴,也听说我们曾遇到不少稀奇古怪的事,便递了支烟给大嘴,在虚心请教:“小武师傅,你看这个事,是个怎么回事?”

“这个嘛,啊,嗯。”大嘴接过烟,装模作样,故作老成持重,嗯嗯啊啊地说:“这个事情嘛……嗯,就这样嘛……要上来嘛,啊……”

那人越听越糊涂,还想再问,大嘴把烟朝耳朵上一架,一转身,找刘俊去了。

尸体验完,就该往殡仪馆送了,可那女尸双手紧紧拽着篙子,怎么拔也拔不下来,像焊在了一起。这不行啊,篙子那么长,车里也塞不下啊,后来刘俊找来锯子,把长出的那段篙子给锯掉了,至于女尸手上那截,她想拽让她拽着吧,反正也碍不着谁的事,最大的损失就是老王头,他得重新弄根篙子。

女尸在殡仪馆放了好些天,一直没人认领,一具腐烂的尸体老这么放着也不合适,手上还拽着根断篙子,谁想想都要起鸡皮疙瘩。几天后,警方那边给出结论,说排除他杀,按非正常死亡处理,至于尸体嘛,就归民政局处置了。

于是张阿八一声令下,让大嘴他们抬去后山,就地掩埋。

大嘴啊了声,问:“张所,不火化么?”

张阿八斜了大嘴一眼,很不满意,觉得大嘴跟他这么久,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张阿八伸出双手,一边比划一边说:“火化是要钱的,这个钱哪里出?还不是算在我们头上?再说,那个人烂都烂掉一半了,还火化什么?节约资源嘛,直接埋了,埋了埋了。”

埋女尸时,王师傅让大嘴带些纸钱香烛什么的去,大嘴不解,问王师傅:“带这个干嘛,给她烧?”大嘴指的是那具女尸,他觉得没必要,非亲非故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埋了就不错了,哪有功夫给她烧祭品,又不欠她的。(王师傅在离职后不久,又回来了。)

王师傅劝大嘴,说:“这是横死的,怨气大哦,俗话讲地好哇,好埋佣窆恚灰粒洗稀!

大嘴听了,觉得王师傅说得对,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便去办公室装了一包祭品带上山,王师傅不知从哪找来块木板,用毛笔在上面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无名女氏之墓。

埋好女尸后,王师傅把牌子插在土堆前。大嘴歪着脖子看了半天,看出不对,对王师傅说:“王师傅啊,你这个牌子上的字写的有毛病啊。”

王师傅瞪了眼大嘴,十分不高兴:“怎么叫我个牌子嘛?”

大嘴笑了,忙改口:“不对不对,是这个牌子,喏,你看,无名女氏之墓,这个女多余了吧,直接无名氏不就行了?”

王师傅说:“你个伢崽子晓得什么?我们那里,都是这样写的,无名氏是男的,女的,就是无名女氏。”

“哦。”大嘴点点头,表示受益匪浅,要说王师傅,那一肚皮的土学问可不是盖的。

一切弄妥,两人拍拍手上的土,扛着铁锹,叼着烟卷,一前一后地下了山。

两天后,有一对父子上山扫墓,在半山腰看到个女的,蹲在地下,对着块木牌使劲擦。

这家儿子看了好奇,问他老子:“爸你看,那女的在干嘛?”

他老子瞥了眼,没在意,说:“在扫墓吧。”

儿子觉得不对,说:“不是吧,我看她在擦那个木牌子。”

老子又瞥了眼,说:“怎么不是?扫墓嘛,墓碑脏了,人家当然要擦擦。”

儿子惊讶,问:“那是墓碑啊?不就是块木牌子么?”

老子随口说:“那是人家穷,砌不起砖头的,只好用块木条子代替。”说完,觉得可以教育教育儿子,于是换了副谆谆教诲的口吻,说:“所以啊,你现在要好好读书,考上好大学,以后才能找到赚钱的好工作,别到了以后,我死了,连块木牌子你都买不起。”

儿子立刻志气满满地说:“爸你放心,以后你要死了,我保证给你建个全世界最豪华的坟墓,比你给爷爷建的,豪华一万倍。”

多好的儿子啊,老子听了十分欣慰,得意自己的教子有方。

父子俩扫完墓,下山时,看见那女的居然还蹲在原处擦木牌,奇怪的举止,让父子两个很奇怪。这小孩的老子平时也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憋不住好奇,走过去问:“你这是在干什么呐?”

那女的没回头,就说了句话,就是这句话,当场把那当老子的给吓昏过去,儿子虽然年纪小,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老子强,虽然被吓得魂不附体,但还能跑能叫,一路鬼哭狼嚎,冲下了山,一直冲到了殡仪馆的院子里。

当时大嘴和老猪正在办公室,听到这杀猪似的动静,就跑出来看。小孩在院子里跳脚大哭,老猪和大嘴问他出了什么事,你爸爸呐?他根本答不上来,只是一个劲地哭,嘴里爸爸爸的叫个不停,一只手拼命指着后山。

该不会是在后山摔着了吧?老猪和大嘴赶紧上了山,在半山腰看到那人,斜躺在山径旁,四仰八叉,乍一看,还以为是喝多了。直到看见他那张面无血色的脸,两人对这幅模样很有经验,一看便知,这是被吓的。

此时是上午十点多钟,艳阳高照,虽然是在坟山上,可半山腰的这个位置,树木稀少,阳光普照下,丝毫不觉阴森。看看四周,没发现什么古怪恐怖的东西。

可究竟这父子俩看到什么东西,被吓成这样,老子当场吓厥,儿子吓傻,除了哭,一句话都说不出,讲什么也不愿再上山。

老猪给那人掐了半天人中,总不见醒,老猪呼了口气说:“被吓深了,估计一下子搞不醒。”说完看着大嘴,一脸怎么办。

大嘴看看那人,个子一般,瘦得要命,估计没多少分量,他和老猪都是虎背熊腰型,抬这么个人下山,应该不算吃力,于是他对老猪说:“要不把他抬下去吧,那小孩还在下面。”

老猪看着那人,在心里掂量了下,觉得行,同意了。两人吭哧吭哧地把那人抬下山,从小径拐入院子,看见那小孩还站在院子里抹眼泪,声音倒是小了许多,可一看见老猪和大嘴抬着他爸出现,嘴巴一咧,再次哇哇地嚎起来。

“别哭啦!”老猪冲他一瞪眼,呵斥道:“哭什么哭,你老子没死,快,我屁股后面的钥匙,拿下来,中间那个大的,开左边那个办公室门去。”

老猪一脸凶相,把小孩吓住,嚎哭是不敢了,抽噎着,绕到老猪身后,解下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老猪和大嘴把那人抬进屋,放在木制长椅上。老猪让大嘴把那人衣服扣子全解开,他去值班室拿了半瓶白酒来,倒在手上,在那人胸口、手肘窝、颈侧、还有太阳穴等地方擦了又擦。

这招管用,不一会,那人脸色渐渐有了生气,嘴唇也开始润红,接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睁开双眼。醒来后那人一直在发抖,好在说话利索,脑子没吓坏。

他告诉大嘴和老猪,他们在半山腰碰着鬼啦,是个女鬼,头发过肩,散开的,穿什么衣服和长相都忘记了,不过那女鬼外貌看上去并不吓人,她要不说那话,你肯定看不出她是个鬼,可那话一说出来,哎呀……她就一个劲地在那里擦木牌……

那人喋喋不休,那女鬼究竟说了什么话,却一直没讲,大嘴忍不住打断他,问:“那她到底说了什么啊?”

“她说那木牌上她的名字写错啦!”那人几乎是咆哮着把这句话喊了出来。

这回轮到大嘴抖了。

大嘴和王师傅一脸愁云,小眼对小眼,蹲在殡仪馆院子里,两人脚下丢着数个烟头,嘴上仍在吞云吐雾。

大嘴看着王师傅,王师傅低着脑袋,一脸若有所思,手中的香烟烧了半截,烟灰拖着老长,垂垂欲坠。

“王师傅。”大嘴叫了声。

王师傅手一抖,烟灰掉下来,落在脏兮兮的解放鞋上,他跺跺脚,把烟灰弄掉,接着叹了口气,冒出了他的口头禅:“这个事情啊,我看难搞。”

大嘴啧了声,随口说:“早知道就不竖那块牌子了,不竖还好。”

王师傅觉得大嘴语气里有责怪的意思,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也是好心嘛,哪个晓得……”

大嘴赶忙说:“王师傅你别误会,我没怪你,我只是担心……”大嘴心虚地看看左右,轻声说:“她会不会缠上我们。”

王师傅摇摇头:“这个哪个讲地好。”

两人正郁闷着,忽然有人从大门进来,大嘴扭头一看,这不是看水库的老王头么?老王头一只脚有点毛病,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看见大嘴和王师傅,挥起只手来打招呼。

大嘴站起来,问他:“老王头,你来这里做什么?”

老王头从口袋里摸出包皱瘪瘪的烟,给大嘴和王师傅发烟,大嘴嫌他烟差,推回去,掏出自己的烟,递了支过去,老王头没客气,伸手接过,但没舍得抽,夹在耳朵上,另从自己烟盒里抽了支出来,点上……老王头说话做事一向慢吞吞,大嘴去水库接过几次业务,知道他这个毛病,也不催他,站在一边,等他开口。

吸了口烟,老王头终于开口了:“小武,问你个事情啊,前几天那个,水库里捞上那个女的,是你们埋掉的啊?”

大嘴点点头说是啊,很诧异,这老王头关心这个干嘛?

“哦。”老王头眯着眼,往后山看去,问:“就是在那个山上吧?”

“没错啊。”

老王头点了两下头,说:“小武啊,麻烦你,我买点纸钱,你带我到那个女的坟墓去。”

“啊!?”大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转脸看了眼王师傅,王师傅也是一脸莫名。这老王头不是喝多了吧?

老王头没喝多,老王头是见鬼了。

老王头告诉大嘴和王师傅,说自打发现这女尸后,他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总觉得太古怪,不对劲,这几天一直没敢下水库。昨天晚上,老王头照例早早就睡了,睡到半夜,忽然醒来,隐约听到门口有人在哭,听声音是个女的。老王头问了两声谁啊,没听到答应,那女的只是嘤嘤嗡嗡地哭。老王头拉开灯,披上衣服,下床走到门口,想想又折回身,从床头拿了手电,打开,转身去开了门。

外头黑qq的,寒意刺骨,哭声似乎没了,四周一片静谧。老王头一手拽衣领,一手举电筒,朝门外照去,没看到人。

“是谁啊?”老王头问了句,没人答应,老王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嘀咕了句,正要关门,忽然那啜泣声又起来了,离自己很近,好像在左手边。老王头赶紧缩回手,往左边墙角一照,这下看见了,一个女人正蜷缩在墙角,低头啜泣。

“喂。”老王头喊了她一声,那女的不哭了,身子动了动,但没抬起头。

老王头问她:“你是谁啊,这么晚了,在这里哭什么啊?”女的没吭声,依旧蜷在那里,没有动的意思。

老王头正想走过去,忽然屋里传来一声巨响,老王头吓得一哆嗦,回头看屋里,老天爷哦,屋子里烟雾弥漫,水泥渣子到处都是,一看床头,一大块厚厚的水泥板砸在枕头上面,要是人躺在上面,砸不死也要给砸植物了。

这要命的烂天花板,老王头摸摸脑袋,后怕得很,心想要不是那女的,自己怕是已经在床上做挺尸了,可那女人……老王头再去看时,她已不见踪影。才半分钟不到,水库旁边空旷得很,就算她能飞,老王头都能看到个影子,可现在,却连个鬼影都没有。老王头忽然想到鬼,头皮一阵发麻,那女的?

后半夜老王头没睡,边收拾屋子,边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亮以后,屋子收拾好了,老王头也琢磨明白了,这女人确实是鬼,并且是老王头前几天从水库里捞上来的那个,敢情她知道老王头命中有此一劫,特意跑来报恩。

老王头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人家救了自己,自己也该去祭拜祭拜人家以表谢意,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老王头跑来殡仪馆,要去给那女人上坟。

大嘴听了嚯嚯笑,说:“老王头,你就怎么就确定那女的一定是你捞上的那个咧?”

老王头一本正经:“除了她还会有谁?”

大嘴本想说万一是你老婆呐,转念一想这玩笑不好开,就点点头,说:“好吧,就是她吧,那个纸钱嘛,你不用买,我拿点给你就是,那女的就埋在半山腰,插个木牌的就是……”

老王头佝偻着背,眯眼看着大嘴遥指的方向,连连点头。

拿上祭品,老王头一瘸一拐地上山了。大嘴和王师傅站在原地没动,目送老王头,看着老王头忽高忽低的背影,大嘴开口说:“王师傅啊,你说老王头这个事,是凑巧吧还是――”大嘴拖了几秒长音,把脸转向王师傅:“难不成真是水库里那个女的?”

“十有八九是。”王师傅背着手思忖了半分钟,得出结论。

于是两个人放心了。这分明是个有情有义的好鬼嘛,两人辛辛苦苦,一身泥巴一身汗,不计酬劳把她埋了,还立了牌,烧了香,就算牌子上没写她的名字,可错不在他们,女鬼就算不满意牌子,大概还是讲道理的,她泉下有知,肯定不会迁怒他们。

王师傅最后说:“她搞不好还要报答我们哦。”

大嘴听了一脸坏笑,想说难不成王师傅你还想她献身报恩,王师傅没能听到大嘴这句玩笑话,却看见一个在瞬间石化的大嘴。

王师傅说,当时大嘴正想说什么,嘴巴刚打开,人就僵住了,就像被突然点了穴,一动不动,嘴巴张着,眼睛瞪着,表情呆愣愣的,他叫了几声大嘴没反应,推了几下大嘴还是没反应,就意识到大嘴可能是中邪了,于是一个大嘴巴抽过去,把大嘴黑黝黝的右脸膛抽得黑里透红,大嘴哎哟一声灵魂归位,看着王师傅半天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出什么事了?”

大嘴后来告诉我们,当时他正想和王师傅开玩笑来着,谁知突然一下人就空了,什么思维啊,意识啊,感觉啊……统统都没有了,换言之,他觉得自己在刹那间被抽空了,灵魂出窍,脑子一片空白。

“那种感觉吧,就像被突然被一个炸雷劈到了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大嘴一边回忆一边对我们说。

猴子斜着眼看大嘴,说:“你又没被雷劈过,你怎么知道是这种感觉。”

大嘴很不高兴,骂道:“妈的这是比喻,比喻你懂不懂?文盲!”他还记得猴子骂过他半文盲,见缝插针的把仇报了。

看大嘴生气,猴子立刻兴奋起来,他就喜欢和大嘴抬杠,两人一抬起杠来就没完没了,一开始还能讲讲道理,讲不上五分钟,就会变成恶毒的人身攻击,继而升级成让我激动不已的武力冲突。一般前半程打嘴仗时猴子占压倒性优势,不过一旦发展到武力冲突时,大嘴就开始翻身农奴把歌唱。

遗憾的是,两个人这次的抬杠并没有升级成我所期待的武力冲突,没吵几句,两人就觉得无聊了,同时偃旗息鼓。大嘴点起一支烟,猴子架起一条腿。

“我觉得吧,大嘴你最近说话做事什么的还是小心点好。”猴子一脸正经地说。

大嘴眯起眼睛,吸了口烟自言自语道:“这个女鬼不至于这么凶吧?”

“女鬼比男鬼凶。”猴子接口说,从桌上拿过打火机,啪啪打了两下,火苗忽闪即灭。

“凡子,你怎么看?”大嘴扭头问我。

“我说不好。”我说,“不过猴子讲的没错,还是小心点好,你这次中邪吧,也就是怪你嘴贱。”

大嘴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嘴,说:“可我还没说出口哇,她不会连我们心里想什么都知道吧,这样还了得?”

“不是我们,是你。”猴子纠正他。

“一样的,不然你们去试试,光想不说,随便想她个什么不好的,看看会有什么反应。”大嘴看着我和猴子说,眼睛闪闪亮,满脸期待,神情真挚恳切,搞得我和猴子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猴啊,肚子饿了没?”我看看窗外说。

“好像有点了。”猴子摸着肚皮说,夸张地砸吧了几下嘴。

“那去吃饭吧。”

“走哇。”

我和猴子把手插进裤兜,从大嘴面前慢悠悠地走过,故意没有看他,大嘴受到冷落,非常不爽,对我和猴子潇洒的背影吐口水,猴子恰好来了屁感,屁股一撅,不失时机地回赠了大嘴一个响屁。

“可惜,响倒是蛮响,就是不臭,便宜大嘴了。”放完屁,猴子跟我说,非常遗憾。

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天是蓝的,山是绿的,空气是甜的,猴子的春心是荡漾着的。自张晓静以后,猴子就没再动过凡心,猴子很专情,我们都知道,所以只要一有机会,我们就会在猴子面前聊聊张晓静,以免他不小心忘记她,然后移情别恋。猴子一旦移情别恋,我们就会很失落,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就少了个消遣的话题。我们是真正的好兄弟,我们大多数的快乐都源自于对方的不快乐。郭薇一直认为我们这点很缺德,我们都不同意她的说法,她是女人,不了解我们男人之间的友谊,天知道我们有多么爱猴子,我们简直比他的爸爸还要爱他。

不过猴子十分不愿意从我们嘴里再听到有关张晓静的任何消息,每当我们故意提起张晓静,他就会找理由走开,有时候去拉屎,有时候去买烟,有时候实在溜不走,他就会装睡,为了表示他真的睡着了,他会打起呼噜来,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我们继续张晓静的话题,我们都知道,猴子在真睡着的情形下,会磨牙,会放屁,还会流口水,可就是不会打呼噜。

这些都说明猴子对张晓静余情未了,所以这天清明节,猴子在殡仪馆碰见准备上后山拜祭外公的张晓静,一颗心顿时飞扬起来。在此之前,猴子足足有大半年都没见过张晓静了,因此当张晓静发现站在走廊上的猴子并对他莞尔一笑时,猴子激动得差点晕厥过去。

“哎!那个,是张晓静吧?”大嘴从办公室出来,看见正往后山去的张晓静和她妈妈。

“嗯。”猴子应了声,大嘴一出现,猴子就回过神来,表情一本正经,语气波澜不惊。

“没和她叙叙?”大嘴故意压低嗓门,一脸怪笑。

“有什么好叙的?”猴子说,眼看张晓静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猴子转过身,打算进办公室。

“猴啊。”大嘴喊了猴子一声。

“干嘛?”

“你看。”大嘴仰起脖子,眯眼看天,天空湛蓝,云丝数缕,还有一颗大太阳,“今年的清明节,天气怪哦,一直都没下雨。”

“嗯?”猴子以为大嘴要继续和他聊张晓静,岂料大嘴却转口说起了天气。

“今天上坟的人多,烧这个烧那个的,万一烧起来就不好了。”大嘴眉头紧蹙,遥望后山自言自语,猴子被他弄的有点懵,搞不清大嘴在打什么鬼主意,护林防火关他什么事?

“春天怎么会烧起来?”猴子嘀咕了一句。

“这谁讲得准?猴啊,要不我们上山转转去?”

“上山?”猴子一愣,张口要说懒得去,话到嘴边忽然意识到张晓静正在山上,此时上山,有大嘴在旁边,或许能和她搭上几句,于是改口:“行吧,你要是实在担心,我们就去转转吧。”猴子说完,大嘴就笑,猴子对大嘴蕴意丰富的笑视而不见,还哼起小曲,表示他心里坦荡荡。

上山时,大嘴走得磨磨蹭蹭,以至于猴子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等他。

“我说,你不能稍微快一点么?”猴子实在受不了大嘴的蜗牛速度,忍不住催他。

“不要急嘛。”大嘴慢吞吞地说,慢吞吞地走,“不要着急赶路,忽略了沿途的风景。”说完,大嘴干脆停下来,双手插腰,挺起肚腩,一脸风景无限好的表情。

“靠!”猴子差点厥过去,放眼四周,坟茔垒垒,除了死鬼和神经病,不会有谁认为这里风景好。

“你看这里……喏,你看那里……”大嘴指指点点,俨然一副坟山观光客的架势,猴子哭笑不得,知道大嘴在耍自己,正打算问候一下大嘴的祖上,忽然大嘴安静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某处,猴子顺着大嘴的视线看去,看见山路上方约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竖着一块孤零零的木牌,这是水库女尸的坟。

小说还没上架,而且回答的字数有限,就只能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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