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的母亲?
一、刘恒的母亲?
薄姬(?~公元前155年),会稽郡吴县(今江苏省苏州市)人。汉高祖刘邦嫔妃、汉文帝刘恒生母。
早年嫁给魏王魏豹。魏豹为韩信所败后,进入汉王刘邦后宫,生下儿子代王刘恒,少有侍寝机会。
刘邦驾崩后,跟随儿子刘恒前往代国,尊为代王太后。
吕后去世之后,朱虚侯刘章兄弟、丞相陈平、太尉周勃,联合诛杀吕氏诸王,迎立代王刘恒即位为帝,是为汉文帝。
次年,迎驾入京,尊为皇太后。汉景帝刘启即位后,尊为太皇太后。
前元二年(公元前155年),去世,葬于南陵(霸陵之南)。
汉光武帝刘秀即位后,追尊为高皇后。
二、刘恒的母亲活了多久?
刘恒的母亲薄姬活了多久历史上没有详细记载,(?―公元前155年),吴郡吴县(今江苏苏州)人,汉高祖刘邦的嫔妃、汉文帝刘恒的生母。直到汉文帝死了两年之后,有一天,突然狂发大作,雷霆震动,薄姬淡定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走的安详,走的平静。大汉王朝举国上下都哀痛不已。因为大汉的规矩,所以薄姬没能和刘邦合葬,反倒是安葬在了汉文帝的陵寝边上。薄姬是中国古代历史上典型的“不争之争”,她一生没有和后宫的人争夺刘邦的恩宠,结果比起吕后、戚夫人等人反倒更好,薄姬出身高贵,品德高尚,堪称是中国历朝历代后宫的模范人物。
三、刘彻陵墓?
茂陵是西汉武帝刘彻的陵墓。位于西安市西北40公里的兴平县城东北南位乡茂陵村。
相传武帝的金镂玉衣、玉箱、玉杖等一并埋在墓中。当时在陵园内还建有祭祀的便殿、寝殿,以及宫女、守陵人居住的房屋,设有5000人在此管理陵园,负责浇树、洒扫等差事。而且在茂陵东南营建了茂陵县城,许多文武大臣、名门豪富迁居于此,人口达277000多人。 茂陵封土为覆斗形,现存残高46.5米,墓冢底部基边长240米,陵园呈方形,边长约420米。至今东、西、北三面的土阙犹存,陵周陪葬墓尚有李夫人、卫青、霍去病、霍光、金日禅等人的墓葬。它是汉代帝王陵墓中规模最大、修造时间最长、陪葬品最丰富的一座,被称为“中国的金字塔”。
四、窦漪房的母亲是刘恒的奶娘?
她是非常厉害的女主,说起来这是西汉王朝的事情。她的母亲,是刘恒的奶娘。在她的母亲,给刘恒喂奶的时候被吕雉看到了,吕雉悄悄的给他的母亲一瓶药膏,说是擦到身上就可以美白肌肤。
他的母亲又送给了薄姬娘娘,这瓶药膏引的老鼠来,老鼠食用之后,老鼠就当场死掉了,原来吕雉是想要害薄姬娘娘,知道这个惊人的秘密后,她的妈妈就带着她逃跑了。在逃跑的过程中,一个猎户救了她们,但是他们也引来了追兵,使得猎户妻离子散,她的母亲也跳崖身亡。
五、汉武帝刘彻陵墓?
考古人员发现海昏侯墓主原来是刘贺,刘贺是鼎鼎大名的汉武帝的孙子,史上称之位废帝,因为他上位没几天就被废了,这和他的祖父不一样,汉武帝在位五十四年之久,是西汉最杰出的帝王之一。那汉武帝的墓在哪里,有没有被发现呢?
汉武帝刘彻的墓是西汉规模最大最豪华的陵墓,早在公元前就被发现了。帝王修建墓穴的时候除了风水要好之外还要隐秘,以防止盗墓贼,可是茂陵却是很早就被发现,也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波盗墓贼了,但是就是这样茂陵的规格还是让人吃惊。
茂陵位于陕西省咸阳兴平市,从公元前139年开始修建,一直到公元前87年才完工,就是从汉武帝登基的第二年开始修到汉武帝逝世陵墓才总算修好,耗时54年。现在的茂陵是一个非常著名的旅游景点,茂陵博物馆中有很多关于汉武帝的东西。
据说茂陵也是西汉陪葬品最多的陵墓,其中有大量的稀世珍宝。在汉书中有记载说汉武帝让霍光负责收集这些稀世之宝,鸟兽鱼鳖牛马虎豹生禽,凡百九十物,尽瘗藏之。而新唐书中也曾记载说因为汉武帝在位时间非常的长又处于经济极度繁荣的时候所以陪葬品极其的多。茂陵除去汉武帝的墓穴之外还有一些陪葬墓群,汉武帝最爱的女人李夫人、卫青、霍去病等都葬在了茂陵,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荣耀。
六、刘恒的父亲?
刘恒父亲是刘邦,刘恒是西汉第三个皇帝,刘邦的第四子,史称汉文帝。
汉文帝,汉高祖第四子,母薄姬,出生于长安,是《二十四孝》中亲尝汤药的主角。前196年被封为代王。前180年太尉周勃、丞相陈平迎立代王刘恒入京,是为汉文帝。其即位后,励精图治,兴修水利,衣着朴素,废除肉刑,使汉朝进入强盛安定的时期。
七、刘恒的谋士?
周勃(?—公元前169年),沛郡丰县(今江苏丰县)人。西汉时期开国将领、宰相,名将周亚夫之父。
弓马娴熟,孔武有力。秦二世元年(前209年),随沛公刘邦起兵反秦,历任五大夫、虎贲令、将军,封为威武侯。参加楚汉之争,攻打赵贲、大败章平、包围章邯,屡建战功。成皋之战时,留守镇关重地,突入成皋战场。带兵攻取曲逆、泗水、东海两郡,凡得二十二县。汉高祖六年(前201年),封为绛侯。带兵讨平韩信、陈豨、卢绾叛乱,拜为太尉。刘邦死前预言“安刘氏天下者,必勃也”。吕后死后,联合陈平夺取吕禄军权,诛杀吕氏诸王,拥立汉文帝即位,两度成为丞相,最终罢职归国。
汉文帝十一年(前169年),去世,谥号为武。
陈平(?~前178年),汉族,阳武户牖乡(今河南原阳东南)人,西汉王朝开国功臣,《史记》称之为陈丞相。
少时喜读书,有大志,曾为乡里分肉,甚均,父老赞之,他感慨地说:“使平得宰天下,亦如此肉矣!”
秦二世元年(前209年)陈胜、吴广起义后,六国贵族也纷纷起兵,陈平往事魏王咎。不久受谗亡归项羽,随从入关破秦。刘邦还定三秦时,又间行降汉。拜为都尉,使参乘、典护军。后历任亚将、护军中尉。先后参加楚汉战争和平定异姓王侯叛乱(见异姓诸侯王)诸役,成为汉高祖刘邦的重要谋士。刘邦困守荥阳时,陈平建议捐金数万斤,离间项羽群臣,使项羽的重要谋士范增忧愤病死。高帝六年(前201年)又建议刘邦伪游云梦,逮捕韩信。次年,刘邦为匈奴困于平城(今山西大同北部)七天七夜,后采纳陈平计策,重贿冒顿单于的阏氏,才得以解围。陈平因功先后受封为户牖侯和曲逆侯。
汉高祖死后,吕后以陈平为郎中令,傅教惠帝。惠帝六年(前189),与王陵并为左、右丞相。王陵免相后陈平擢为右丞相,但因吕后大封诸吕为王,陈平被削夺实权。吕后死,陈平与太尉周勃合谋平定诸吕之乱,迎立代王为文帝(汉文帝)。文帝初,陈平让位周勃,徙为左丞相,因明于职守,受到文帝赞赏。不久周勃罢相,陈平转为丞相。孝文二年死。曲逆侯(今河北顺平东),死后谥献侯。
八、刘恒的孙子?
汉文帝刘桓共有20个孙子。
汉文帝的孙子:
1、刘启之子:皇长子临江闵王刘荣,原为太子,后废为临江王,母栗姬。
皇二子河间献王刘德,母栗姬。
皇三子临江哀王刘阏于,母栗姬。
皇四子鲁恭王刘余,母程姬。
皇五子江都易王刘非,母程姬。
皇六子长沙定王刘发(其五世孙为东汉光武帝刘秀),母唐姬。
皇七子赵王刘彭祖,母贾夫人。
皇八子胶西王刘端,母程姬。
皇九子中山靖王刘胜(蜀汉昭烈帝刘备先祖),母贾夫人。
皇十子汉武帝刘彻,原封胶东王,母王娡。
皇十一子广川惠王刘越,母王皃姁。
皇十二子胶东康王刘寄,母王皃姁。
皇十三子清河哀王刘乘,母王皃姁。
皇十四子常山宪王刘舜,母王皃姁。
2、刘武之子:儿子
长子:梁恭王刘买
次子:济川王刘明
三子:济东王刘彭离
四子:山阳王刘定
五子:济阴王刘不识
3、刘参之子:
儿子:刘登(代共王)
4、刘揖
无子。
九、刘恒的老婆?
代王王后
刘恒最早的正室妻子代王王后,在历史上并没有关于代王王后的详细记载,只是记述了她为刘恒生了四个儿子,但是这四个儿子在代王王后死后都相继死去。
在电视剧《美人心计》中,刘恒的王后是一位叫做青宁的女子,青宁是吕雉派到刘恒身边的一个细作,她武功高强,通鸟语,美丽高贵。青宁奉吕后的命令来到代国充当吕后在代国的眼线,将代王刘恒的一举一动报告给吕后,青宁是经过吕后训练的高级特工,
不仅有美色而且有武艺,来到代国的时候她却爱上了代王刘恒,不忍心伤害刘恒的她只能假传消息,后来甚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还被刘恒软禁在王宫。
十、如何评价作家刘恒?
刘恒活跃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中国文坛,与同期的一些知名作家相比,他的名字并不响亮。刘恒作为一个作家被知晓,与其小说被搬上银幕并多次获奖有关。不过,刘恒在文学界的声誉还是相当高。林舟认为,刘恒称得上是“严格意义上的悲剧作家”。而阿成认为,刘恒是“一个优秀的作家,一流的编剧”;他还指出,“刘恒简直是一把锋利的剑。他将人与外部世界,人与人之间的那种紧张关系表现得非常嚣张也颇为悲怆。说实话,现在像刘恒那样用骨头蘸着鲜血写作的人不多了”。
文学作为一种独特的把握世界的方式,其全部的核心便是以人为中心。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将文学称为人学;而文学对人的关注,其最为重要的方面就是对人的生存状态的揭示。刘恒走出知青情怀后,其小说创作的中心意旨在于揭示人在困境中的生存状态。在这种状态中,人的生存景观已失去了理想光环,一切都变得卑微起来,人们在生存的困境中追求、挣扎、绝望或者走向死亡,刘恒在其一系列的小说中,以一种下地狱般的激情,在描摹人生的惨烈、残酷与幻灭中,逼视着人的生存困境,其中包含了理与欲、人性与文明、人与世界,自我与他人、人与自我等等多方面的矛盾与冲突。
欲望
刘恒小说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探询人的基本欲望,并由此勘探人的生存本相。刘恒对人性中欲望的揭示是多方面的。欲望中最为基础的食和色在刘恒的小说中尤为鲜明。刘恒的成名作《狗日的粮食》便揭示了“食”欲对人的影响。曹杏花的一生便是在粮食中挣扎的一生。“每日餐后曹杏花都要给孩子们验碗,哪个留下渣子就逃不脱骂和揍”,甚至从“驮山炮的骡子屁股下”拉下的“热粪”里掏“星星粮食”。不仅如此,她还常常顺手牵羊,把队里的粮食带回家里;而且,在把手伸向邻居家的菜地的同时,还骂得“邻家女人羞得只剩下拔秧的力气”。
“性”是欲望中的核心。刘恒在其小说中,对性有着更为自觉的关注。《伏羲伏羲》是刘恒写性最酣畅淋漓的一篇。年轻的杨天青正处于情欲旺盛期,他与同样处于情欲旺盛期的婶子菊豆在需要对方的肉体上心照不宣。他们因此处于两难境地,苦苦挣扎,一方面是朝思幕想,可以为之生为之死的灵肉结合;一方面是严酷的伦理道德,以及深深的罪恶感。《冬之门》在叙述了一个边缘小人物日伪军的火夫谷世财性压抑、冲动、煎熬,不可得的自卑、绝望以及由此带来的神奇的力量的同时,还揭示了形形色色的人的性苦闷与性焦虑。《白涡》描写了性欲的诱惑与冲动对知识分子的影响。小说一面写人的性本能冲动,一面写人的理性对这种本能的压抑。
欲望作为刘恒小说中的核心话语,并不是为了写欲望而写欲望,他借欲望叙述来揭示人在困境中挣扎的生存本相。欲望不过是刘恒勘探生存困境的一个视角,通过人们在欲望中的挣扎,还原那些被遮蔽的真实的生活细节和处境。具体说来,就是将人置于欲望的支配之下,通过对人的生命历程的描述,来展示人与欲望的复杂关系,欲望与文化、伦理、道德等之间的关系,从而揭示人的悲剧性生存困境。
欲望是一把双刃剑,人在不断追求欲望的满足过程中,最终又不得不面对欲望强大的破坏性。“生命有其自己的内在动力,生命有生长及表现自己的倾向,如果这种倾向受到了阻碍,以发展生命为目的的精力便会走上分解的过程,并且转变为以破坏为目的的精力”。《狗日的粮食》中曹杏花不顾一切地追求食的欲望。与一般人相比,她似乎有着更强的觅食生存能力。所以,即使在最艰苦的年代,“天宽家的坟场也没有新土”。但意想不到的是,一个购粮证的丢失,便让一个有着顽强生命力的女人,“当即便嗷地怪叫了一声,跌倒地上吐开了沫儿”。等到稍微清醒,嘴里只会吐出“丢了,丢了”。最后,女人服了苦杏仁儿,在吐完“狗日的粮食”五个字后,惊恐地死去。曹杏花的生命过程由对食欲的追求到最终无法摆脱它的支配。欲望本是人满足自身感性生命的对象,但最终却成为异己的力量。人在它面前表现出了强烈的恐惧,欲望在此显示出了它强大的破坏性力量。
孤独
人的生命存在状态是刘恒小说始终关注的问题,在对这一问题的不断勘探中,刘恒又发现了生命的孤独存在,以及人与人在精神上无法沟通的悲剧性困境。存在主义者认为,孤独是人最本质的存在状态,因此,个人与他人、社会的关系是紧张和冲突的。现代人的生存困境和绝望心绪的突出表征是其精神的无从寻觅和无处着落。刘恒的长篇小说《黑的雪》即是对人的这一生存困境的表达。
小说以李慧泉作为叙述视点,通过精神分析方法,把他面对世界时的感情、情绪、体验当作思维的出发点。尽管李慧泉想从主观方面寻找人的价值、生存的意义和人的真正存在的基础和原则,但他收获的却是孤独与绝望。李慧泉正是在这种非理性的情绪体验中,获得了关于人与自身、人与人、人与世界的理解。
李慧泉是个领养的孤儿,先被父母抛弃在世,后是养父养母又先后离开人世,这就从血缘上切断了他和这个世界的纽带。他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只有打架才能给他带来荣耀与自信。小说一开场,他已被强劳了三年,这一事实击毁了他唯一的人生支柱,加之母死、友亡,没有工作,作者剥夺了他现有的一切,让他毫无阻拦抵抗地去面对这个世界,体验这个世界。尽管如此,李慧泉的内心还是有一种自救的渴望和冲动,他想尽自己的努力来获取与世界、他人、社会的联系以确立自我的生存价值。但他所有的努力,最终让他感到的是“这一切跟他没关系”,“人来人往,男男女女没人瞧他一眼”。即使是朋友,刷子不断地欺骗他,方叉子又给他带来威胁,崔永利只会利用他去贩卖黄带获取金钱,罗小芬只是过去的一个梦。他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而周围的现实无聊、毫无意义,同时给人恶心的感觉。
李慧泉认识到“所有的人跟他处境相似,孤独”。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歌舞厅认识了赵雅秋,这次意外的相识又唤起了他对爱情的渴望,又唤起了他试图与世界建立联系的冲动。赵雅秋嘴唇下那片温柔无比的绒毛,使身陷孤独绝望的他感受到了生命中的柔情并唤起人生的梦想。他把对赵雅秋的暗恋化作纯粹的精神之爱。可当他一步一步走近赵雅秋时,他越来越感到失望:赵雅秋频交男朋友,角逐在感情的游戏里,逐渐失去了那种纯真质朴的品格而被平庸世界的光芒所包围,最后投进了被金钱所腐蚀的崔永利的怀抱。“他战战兢兢地给自己设了一尊神,结果发现这尊神是个聪明的婊子”。弗洛姆认为“人们对爱的渴望,其根本的动因源于对孤独的恐惧”。李慧泉对爱情的追寻宣告失败,那些唤起过生命爱情的自觉与希望的东西已经变成空虚,他重新陷入了一种孤独的境地,真实存在的只是童年的梦想,其他的都是不真实的。世界是异己的,他人是隔膜的,各人有各人的生活,他们只有利用他时才能想到他,他们听不到他的求救声。“一个能用理性加以解释的世界,不论有多少毛病,总归是一个亲切的世界,可是,一旦宇宙中间的幻觉和光明都消失了,人便觉得自己是个陌生人。他成了一个无法召回的流放者,因为他被剥夺了对于失去家乡的记忆,而同时也缺乏对未来世界的希望”。
刘恒曾坦言:“在《黑的雪》里,我确实把自己的很多人生感触给了主人翁”。这是一部融合了作者生命体验的心理分析式小说。作者对孤独的痴迷, 既是出于一种哲学上对人的思考, 同时也是一种性格使然。作者偏于内倾型的性格, 内省敏感、抑郁沉静成为其心理定势, 主观感觉重于客观摄取, 情感体验重于理智分析, 这成为刘恒小说创作孤独感的心理基础。刘恒认为:“孤独是写作和写作者共有的烙印。如果一个人以文学为生命, 他应该明白这是必须静心接受的宿命”。他将孤独视作“宿命”, 在孤独中观照自我、思索人生, 形成了其创作的独特个性。
宿命
对人类来讲,其最大的生存困境,即是必须面对死亡,这就是人类生存的永恒悲剧。所以神秘主义哲学家乌纳穆诺说:“既然生命是一场悲剧,一切持续不断的挣扎,其中没有任何的胜算或者是任何胜算的希望,那么生命便是矛盾。”正因为如此,作为人类生存困境的极端性表现的“死亡”,便成了古今中外的文学不断表现的对象。
刘恒是新时期对“死亡”表现出极大关注的少数作家之一。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看,刘恒是那种具有死亡情结的作家。自《狗日的粮食》起,除极个别作品外,刘恒几乎篇篇小说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只不过,死亡,有时表现为无望的凄楚,有时表现为是罪恶的狰狞,有时又显出超脱的慰藉。事实上,死亡在刘恒的笔下不仅是营建小说构架的支撑点,而且成为人物命运的必然归宿。“宿命的死亡”是刘恒小说中一再出现的命题。
死亡本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结局,如果是自然死亡或寿终正寝,那是一种必然规律,无须过分悲哀。与此相反,非自然的死亡则意味着人的肉体与精神并未走完这生命运作的过程,而是在某一特定的阶段产生中断,死亡的提前降临造成生命的结束。但是我们在刘恒作品中看到的几乎都是非自然的死亡,其死亡方式是各种各样。有自杀的,象《狗日的粮食》中的瘘袋女人曹杏花,《伏羲伏羲》中的杨天青,《力气》中的杨天臣,《虚证》中的郭普云。有被人杀的,如《杀》中的关大宝,王立秋,《东南西北风》中的外地裁缝,《黑的雪》中的李慧泉。有暴死的,如《陡坡》中的田二道,《连环套》中的三更,《冬之门》中的谷世财。还有生不如死,虽生犹死的,如《伏羲伏羲》中的瘫子杨金山,《连环套》中炸成白痴的兴来,《萝卜套》中摔成白痴的韩德培等等。
刘恒小说中的“宿命的死亡”归纳起来大概可分为三种模式:一是人作为生物因欲望本能导致的悲剧性死亡;二是人性自身的弱点与缺陷;三是外在的环境因素导致死亡。我们可以发现这三个层面的外延依次扩大,实际上顾及了人的生物属性与社会属性,并囊括了人类几乎所有的死亡悲剧。
《黑的雪》中李慧泉困扰于人与人之间的隔膜。李慧泉虽然死于他杀,但他所面临的孤独境遇早就让他象“一只找不到港口的破旧的小船,船舱里已经进水,就要下沉了”,他身边的人,“方叉子、警察、罗大妈.....数不清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统统跟他没关系。别人都为别人活着,他为他活着,人人都为自己活着”。在周围的人群中,他无法找到温暖和慰藉。李慧泉的心,在他肉体未死之时,其实早已结束了。在那条沟里,他被养父的朋友捡回;在那条沟里,他的生命也走到了最后一刻。
刘恒小说中每个人物的死亡原因是极其复杂的,更多的时候是多种因素的结果(比如,郭普云、李慧泉的死),正是这种复杂因素的纠缠,让人感觉到挣脱的无望和死亡的不可避免。刘恒在每一次的“死亡叙述”的旅程中,都以旁人的姿态出现,在不动声色的讲述中,冷静的谛视他们的命运。所有这些都给刘恒的小说带来了一种悲观的宿命色彩。
从刘恒小说中人物死亡方式与模式的变化中,我们可以看到,刘恒在表现死亡的时候,实则在表现他的人生认识、人生信念、道德准则以及对更大的范围中的人类的生存困境的关注,并藉此表现他对整个人生世界的看法。这种带有神秘主义色彩的宿命死亡,从表面看,很容易得出刘恒有着消极悲观的心理,但倘若将死亡置于生/死二元对立中看,这种对死亡淋漓尽致的表现,恰恰是源于对生存的渴望与热爱,也表现出刘恒敢于直面人生的勇气。
总之,在刘恒的小说世界中,生活是阴郁的、沉重的,有时甚至是了无生趣的。刘恒作品中的人物,活着便是不断地与自然本能、生存本能,与人自身固有的弱点、缺陷相抗衡。此外,还不得不面对一个永远也不可能与自身合拍的外在世界。在刘恒看来,生存的困境是注定的,人身在其中,永远也无法成为自身的主宰,这就是人类的终极命运。
哲学关怀
存在是具有本体论意义的哲学问题。刘恒的《虚证》和《黑的雪》可以说就是用文学的文本对这个形而上的哲学问题作出了某种回答。因而,使作品具有超越性的哲学关怀。这种关怀不仅是世俗的,也是超验的;不仅是针对某一个体的,而且也是面对整个人类的。
《黑的雪》是一部具有存在主义哲学意味的的小说。“写《黑的雪》那一阵,我迷过一段儿哲学,……以前觉得哲学毫无用处,故弄玄虚,突然就喜欢上了”。从情节上看,小说讲述的是一个从劳改所出来的年轻人李慧泉重新生活的渴望与绝望的故事。但作者给小说加了个副标题“一个探索性的精神分析小说”。事实上,小说的真正主体部分是主人公李慧泉的精神世界,尤其是他关于存在的个人性体验。李慧泉是被养父从电缆沟里“捡来的野种”,而养父很早就死了,印象模糊。养母在他犯事进劳改所后也己去世,这就使得李慧泉体验到一种萨特所说的存在的暧昧与荒诞。即人是被无缘无故地抛弃在世。他不知自己是什么,不知所来,不知所去,完全是个偶然的、盲目的、荒诞的存在。海德格尔把人的这一状况,称为“被抛状态”,即此人是未经自己的同意,未被征询而无缘无故地被抛弃在世,且不得不在世,茫然无据地承担着自身的存在。萨特把人的存在的这种根本无着的状况,概括为偶然性、多余和荒诞。
当李慧泉体验到这种暧昧、荒诞、盲目、偶然时,即意味着人的整个存在连同他对世界的全部关系都从根本上是可疑的,人失去了一切存在的支点,留下的只有绝对的个人,而这孤独的个人又纯属多余的无用的存在。“他给强劳三年,他妈死了,他一个人过,这些有谁在意?人来人往,男男女女,没有人瞧他一眼,没人搭理他......他只有一双眼睛和一辆旧自行车........谁也不认识他,认识他恐怕也要躲着他”。“晚上,人们不认识他,人们之间也不认识,他没有发觉有谁在跟谁说话,电车站的车牌周围树着一些孤零零的人影,彼此互不相干”。加谬曾经说过,“小说从来都是形象的哲学,在一部好的小说里,其全部哲学都融汇在形象之中”。李慧泉对在世的体验从哲学意义的角度看,表征了人类存在的荒诞、空虚、无意义。
参考文献:
郑乃勇,《生存困境的逼视与抚摸——刘恒小说论》
蔡信强,《析刘恒小说中的孤独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