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墓志铭 > 正文

杨万里的老师是谁?没人知道吧?

2023-01-24 20:29:13  来源:网络   热度:

杨万里的老师王庭

杨万里“为童子时,从先君宦学四方”(《诚斋集》卷126《曾时仲母王氏墓志铭》),其父杨芾“隐吉水之南溪,号南溪居士云。家无田,授士以养,暇则教子”(胡铨《杨君文卿墓志铭》),最初接受的是父亲的教育。14岁时,“拜乡先生高公守道为师,与其子高德顺为友,同居解怀德之斋房”(卷39《赠高德顺》诗序)。后有《夜雨》诗云:“忆年十四五,读书松下斋。”便是回忆师从高守道的这段生活。如果其父亲不计在内,那么,接下来的第二位老师就是王庭。自17岁进拜王庭为师以来,杨万里就和王庭之间建立了一种越来越密切的师生情谊。

王庭(1180―1172),字民瞻,吉州安福县人,政和八年(1118)进士,调茶陵县丞。“以上官不合,弃官去,隐居卢溪者五十年,自号卢溪真逸”(卷81《卢溪先生文集序》)。自宣和五年(1123)辞官茶陵之后,隐居安福家乡,著书吟诗,设帐授徒,“主庐陵文盟者六十年”(周必大《跋王民瞻杨廷秀与安福彭雄飞诗》)。同时,“虽不仕,常怀经世心,事苟宜民,必告于当路”,从未忘怀世事。由于“蚤忤上官,复流窜,官簿所以不进”(周必大《直敷文阁王公行状》),以左承奉郎、直敷文阁、主管台州崇道观而终。王庭学问渊博,著述颇丰,“有《卢溪集》五十卷、《易解》二十卷、《六经讲义》十卷、《论语讲义》五卷、《语录》五卷、《杂志》五卷、《沧海遗珠》五卷、《方外书》十卷、《校字》一卷、《停停山丛录》一卷。公学无不通,而尤䆳于《易》”(同上)。

进拜而师

杨万里至安福师从王庭而问学,时在高宗绍兴十三年癸亥(1143)。其《杉溪集后序》(卷84)说:“予生十有七年,始得进拜卢溪而师焉,而问焉。”王庭已是64岁的老人。17岁开始师从,为时几年,却不得详而知之。由其《送刘景明游长沙序》(卷78)所云:“始予生二十有一,自吉水而之安成,拜今雩都大夫公刘(安世)先生为师。”可知其于21岁之前已回吉水,师从王庭问学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三年。又由绍兴二十九年王庭《答杨廷秀》(《卢溪文集》卷32)云:“某去岁获见清矩,慰十年怀想之诚。”知杨万里后于绍兴十七年至十九年在安福师从刘安世期间,与王庭仍时有师从来往的。

那么,所学内容又主要是什么呢?对此,杨万里曾说:“其所以告予者,太学犯禁之说也。”(《杉溪集后序》)所谓“太学犯禁之说”,其在《杉溪集后序》中有具体说明:“古今文章,至我宋集大成矣……在仁宗时,则有若六一先生,主斯文之夏盟。在神宗时,则有若东坡先生,传六一之大宗。在哲宗时,则有若山谷先生,续国风、雅、颂之绝弦。视汉之迁、固、卿、云,唐之李、杜、韩、柳,盖奄有而包举之矣。中更群小崇奸,绌正目为僻学,禁而锢之,盖斯文至此而一厄也。惟我庐陵有卢溪之王、杉溪之刘(才p),两先生身作金城,以郛此道。自王公游太学,刘公继至,触犯大禁,挟六一、坡、谷之书以入,昼则庋i,夜则翻阅,八磐嵘⒅蚝ㄇ蓿仄鹱档疲莨廴椤4荆蚺妒洌蚣ü盼摹C恳黄觯鞑奸保谥思錾穑郊畚蟆`岛酰袅较壬毖萑亨倍⒆橡街盅镏韪瓒嗲迕碇止陔シ豪觯牖剖沾恳轮疲溆写笱陀谒刮模湮昂踉眨 笨杉渌е饕桥费粜蕖⑺臻⒒仆ゼ嵛淼墓盼暮褪琛

作为独出机杼、自成一体的诗人,杨万里曾经走过一条曲折而漫长的探索之路,他曾总结说:“予之诗,始学江西诸君子,既又学后山五字律,既又学半山老人七字绝句,晚乃学绝句于唐人。学之愈力,作之愈寡……戊戌三朝时节,赐告少公事,是日即作诗。忽若有悟,于是辞谢唐人及王、陈、江西诸君子皆不敢学,而后欣如也。”(卷81《诚斋荆溪集序》)又说:“予少作有诗千馀篇,至绍兴壬午七月,皆焚之。大概江西体也。今所存曰《江湖集》者,盖学后山及半山及唐人者也。”(同卷《诚斋江湖集序》)绍兴三十二年壬午(1162)杨万里36岁以前,作诗学江西诗派,所作“大概江西体”,与老师王庭崇尚黄庭坚恐怕不无关系。当然,诚如钱钟书所云:“北宋末、南宋初的诗人里,有些是瞧不起江西派而对黄庭坚却另眼看待的,例如叶梦得和王庭;他们的态度恰好像元好问的《论诗》绝句所说:‘论诗宁下涪翁拜,不作西江社里人。’”(《宋诗选注》)对于王庭的诗文,杨万里也曾如此评价:“先生诗句得法於杜子美。自江西而下不论也。”(卷126《王叔雅墓志铭》)又说:“少尝见曹子方,得诗法。盖其诗自少陵出,其文自昌黎出,大要主于雄刚浑大云。”(卷81《庐溪先生文集序》)王庭崇尚黄庭坚的诗,然而却“不作西江社里人”,“自江西而下不论”,不步江西诗派之后尘,其诗近学黄庭坚,远承杜甫,走出自己的道路,形成自己的风格。而杨万里对江西诗派始学终弃,既学习前人,转益多师,又追求“笔下何知有前辈”(《迓使客夜归》),追求“黄陈篱下休安脚,陶谢行前更出头”(《跋徐恭仲省干近诗》),终于落尽皮毛,自出机杼,创造了独具一格的“诚斋体”,这一点,与王庭也似乎不无关系。

王庭又是一位刚正爱国、颇具胆识和骨气的诗人。在南宋朝廷主战派与主和派的激烈斗争中,一直坚定地支持抗战,反对和议。绍兴十二年(1142),也就是杨万里至安福师从的前一年,王庭写下了著名的诗篇《送胡邦衡之新州贬所二首》,不但热烈赞扬了胡铨《戊午上高宗封事》“乞斩桧罢和议”(王庭《跋曾世选三贤论》)的爱国壮举,而且直接指斥了秦桧的卖国罪行。“时先生年七十矣。于是先生诗名一日满四海”(杨万里《卢溪先生文集序》)。后被乡人欧阳安永告讦,朝廷以为“谤”,十九年贬辰州(属湖南)编管。在王庭因诗送胡铨而获罪遭贬之后,也有人谓乃“先生之过”者。杨万里后来在《卢溪先生文集序》写道:“里之士爱先生者,谓诗之祸从古昭昭也,先生不戒,又欣然犯之,适以济权臣之威、成小人之名,此先生之祸也,亦先生之过也。或曰:先生何过哉?先生言直而诗工耳。言不直,诗不工,世无传也。世有传矣,不见媚于明,必见媚于幽,故庭草随意之诗,空梁燕泥之诗,飞燕昭阳之诗,不才多病之诗,言非直也,诗工而已耳。诗工而非直,犹且小者逐、大者死,况先生之诗工而言直耶?先生何过哉?济权臣之威,亦稔其恶,先生成小人之名,未若小人成先生之名,先生何过哉?未几,时相殂,先生得归。又未几,今上践阼,初召,除国子监簿,再召,除直敷文阁。年馀九十,耳目聪明,赋诗作文,不见老人摧颓之气,朝廷想闻其风采,天下诵传其诗。祸先生者,何知其非福先生乎?”绍兴二十五年秦桧死后,王庭获许自便,于次年春回乡。孝宗即位,召对,他乘机极言时政,建议“诚宜赫然奋威权,震动天下,委任贤相良将,以扫除宿愤,恢复中原”,力戒“和议断不可用”(《卢溪文集》卷26《上皇帝书》)。王庭坚定的爱国精神、刚正气概和无畏的人格,给正处青年的杨万里以震撼、以濡染,在杨万里心灵深处刻下了永难磨灭的印象。

又,周必大《直敷文阁王公行状》云:“公学无不通,而尤䆳于《易》。少尝师乡先生张汝明,晚自得于言意之表。汉上朱先生震、文定胡公安国、芗林向公子N见其解,皆叹赏以为必传。公亦不轻示人,欲献公车。会诗狱兴,郡守议收公,理掾汪公涓奋曰:王君刚介,勇于义,一纸书招之,必来。他掾变色云云,自请提禁卒、挟e尉捕公,守唯唯。他掾遂行,至则突入公家。公谈笑就逮。家四壁立,惟《易解》~箧中,卒疑其货也,挈以去。他日,公叹曰:天厄吾书。或谓今藏掾家云。”王庭《易解》20卷虽因诗狱而遭亡厄,未得其传。但是,后来杨万里自62岁始,用去十年时间,潜经覃思,作成《易传》20卷。这是否也受到老师的影响呢?

在王庭之后,杨万里还师从过安福刘安世、刘廷直,师从过庐陵刘才p,然后于绍兴二十四年(1154)进士及第,二十六年初赴任赣州司户参军。值得注意的是,正值“而立”之年,才刚刚走上仕途,杨万里便萌发了“弃官”之念。四十四年后,74岁的杨万里在《与南昌长孺家书》(卷67)中曾提及此事:“初仕赣掾,庀职一月,有所不乐,欲弃官去,先太中怒挞焉,乃止。”若非其父之“怒挞”,杨万里竟真的“弃官”而去,那么,其所为与其师王庭弃官茶陵、长隐卢溪又将何其相似乃尔!由此可见,在为学、为诗、为人、为仕等方面,杨万里所受王庭的影响是不可低估的。

勤相往来

杨万里进士及第、初入仕途之时,王庭还远在湖南辰州。而王庭获自便回安福之后,杨万里却一直在赣州任职。因而,两人重新见面,只能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绍兴二十九年(1159)十月,杨万里赴任永州零陵丞。当年,曾两度至安福拜谒王庭。王庭《答杨廷秀》手简(《卢溪文集》卷32)云:“某去岁获见清矩,慰十年怀想之诚。少年登科,未足为左右贺。一日相见,词学骤长,语有惊人,兹可贺也。去冬之官,再经敝里,失于侦伺,辱留手墨,追见不及。家仆回,又辱惠字,何其勤也。”第一次应是专程前往拜谒,两人相别十年,今“一日相见”,王庭喜其学成,故贺其“词学骤长,语有惊人”。对照王庭后来于乾道六年所作“益能为文,以显于时”(《卢溪文集》卷45《故左朝奉郎刘公墓志铭》)之评,可见此贺并非客套、溢美之语。第二次则是赴任途中取道安福,因未能谋面,故留下“手墨”,留下遗憾。至零陵后,又有书信命回吉水的家仆送致,可惜已佚。由“慰十年怀想之诚”一语可知,在王庭于绍兴十九年七月被贬辰州离开安福之前,两人之间该是常相见的。杨万里有《题代度寺》(卷2)云:“一别重来十五年。”代度寺在安福,诗写于隆兴元年(1163)八月,前推15年,正是绍兴十九年(1149),足证杨万里于绍兴十九年确实到过安福。也许正是特地赶往安福为老师贬窜辰州送行呢!师生情谊,于此可见一斑。

杨万里离任赣州,时在绍兴二十八年,其《达斋先生文集序》(卷80)云:(绍兴二十四年)“甲戌……后四年,某自赣掾辞满,乃归南溪”。第二年,便赴任零陵。那么,其专程前往安福拜谒老师,首先当如师所言,为“慰十年怀想之诚”,其次或许亦为赴任零陵为政之需。因为王庭曾任丞茶陵,两地同属湖南,虽隔时已久,然风俗民情,毕竟可以咨询。

隆兴元年夏,杨万里离任零陵归至吉水,九月,赴调至临安。时王庭已在临安任国子监主簿,两人开始又一度密切交往。

杨万里到达临安后,王庭是其首先谒见的人物之一。九月就有《为王监簿先生求近诗》(卷2)云:“林下诗中第一仙,西风吹到日轮边。杜陵野客还惊市,国子先生小著鞭。拈出老谋开宇宙,本来清尚只云泉。新篇未许儿童诵,但得真传敢浪传?”诗中将王庭称为“清尚只云泉”的“林下诗中第一仙”,誉为“杜陵野客”杜甫;祝其来到皇帝身边做“国子先生”,只是小试马力,虽年已84岁,仍当“拈出老谋开宇宙”,大展宏图;最后表明“求近诗”以“得真传”之意。其中“杜陵野客”之誉,与后来《卢溪先生文集序》中“其诗自少陵出”之说是一致的。王庭则有《次韵杨廷秀求近诗》(《卢溪文集》卷17)诗:“闻说学诗如学仙,怪来诗思渺无边。自怜犹裹痴人骨,岂意妄得麻姑鞭?曾似千军初入阵,清于三峡夜流泉。只今老钝无新语,枫落吴江恐误传。”紧扣“诗仙”一语下笔,说“学诗如学仙”,只要修炼到了家,便能“诗思渺无边”,虽然自痴于诗,也曾被誉为“似千军初入阵,清于三峡夜流泉”,但毕竟今已“老钝”,无有新作,只是误传诗名而已。一者诚以求之,一者谦以答之,师生授受之意彰显。

当月,杨万里又有诗曰《宿徐元达小楼》(卷2):“楼迥眠曾著,秋寒夜更加。市声先晓动,窗月傍人斜,役役名和利,憧憧马又车。如何泉石耳,禁得许喧哗?”王庭也有诗《次韵杨廷秀临安小楼不寐之什》(《卢溪文集》卷10):“坐待银蟾上,寒禁酒力加。霜清群动息,雁过几行斜。楼角犹吹笛,天街又走车。客眠终未稳,人语已争哗。”两人不但吟诗唱和,而且共宿徐元达小楼,师生亲和之情深在。

十月,王庭“以老求去,主管崇道”(宋李幼武《宋名臣言行录别集》上卷10),离临安回安福。杨万里为其送行,作《送王监簿民瞻南归》(卷2)诗:“潮头打云云不留,月波泼窗窗欲流。夜寒报晴岂待晓,天公端为卢溪老。卢溪在山不知年,卢溪出山即日还。黄纸苦催得{卧,青霞成癖谁能那?诏谓先生式国人,掉头已复烟林深。路旁莫作两疏看,老儒不用囊中金。”对王庭因“青霞成癖”、清尚烟林而“黄纸苦催”、再“得高卧”倍加钦赏,深致敬意。两人在临安的交往就此结束,为时一个多月。

隆兴二年正月元宵后,杨万里因父病,离临安回吉水。当年八月父亲去世后,又在家守制三年。服除后,直至乾道六年(1170)四月赴任知奉新县以前,基本上都在家乡。王庭自回安福后,除去世前一年即乾道七年冬因胡铨力荐、孝宗两诏而赴临安、“对内殿”(周必大《直敷文阁王公行状》)外,也一直是在家乡。这六七年之中,两人当时应有来往。乾道七年冬,王庭因赴临安“锡对便坐,富有嘉言”,十二月二十二日被“特授依前左承奉郎、直敷文阁、主管台州崇道观”(《卢溪文集》附录《除直敷文阁诰词》)。时杨万里已在临安任太常博士,两人当时也应有来往。只是这两段交往皆未见诗文记载,无法考实而已。

晚复托婚

回到安福后,王庭于乾道八年“三月己丑(二十一日),乃得微疾启手足”(周必大《直敷文阁王公行状》),走完了他93年的人生历程。三年后,其子王E(字叔雅)也“坐而云逝,实淳熙二年闰九月一日也,享年五十有三”(卷126《王叔雅墓志铭》)。杨万里《王叔雅墓志铭》有云:“某少出先生门下,与叔雅有五十年之旧,晚复托昏焉。于谊宜铭。”两家“晚复托昏(婚)”一事,应该发生在王E去世之前。《诚斋集》卷52有《回王敷文民瞻家定亲启》,全文云:“贤者有后,仰玉树之森然;儒冠多贫,顾席门而陋甚。云何犹子之二女,得配执事之两孙?伏承某人第一令孙,乃吾家忠襄之甥,生而独秀;而某侄子第五女孙,为诗人泸溪之妇,愧其非宜。发币载欣,挥毫莫叙。”此定亲启既称王庭为“敷文”,而王庭在乾道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才被除“直敷文阁”,则最早也应作于八年初之后。

由启文所述,“某”“犹子之二女”,得配王庭家之两孙,而此启所定之亲,乃“某侄子第五女孙”配王庭“第一令孙”。又由《王叔雅墓志铭》可知,王E比王庭去世才后3年,却已有“男二人,詹、澹”和“孙男五人”,则此次定亲之“第一令孙”,绝非早已生儿育女的王詹,而是叔雅“孙男五人”中第一人,即王庭第一曾孙。《卢溪文集》卷39有《詹孙定婚启》和《澹孙定婚启》,后者有云:“不揆蓬蒿之室,素钦忠义之门,久接英游,敢求婚对。”其“忠义之门”之称,与杨万里启之谓“吾家忠襄之甥”相符,则此“第一令孙”或应是王澹之子?但是,问题却远非如此简单。

今据乾隆壬寅重修安福《冷溪王氏族谱》载:“詹,E长子,字岩鲁,行八,配东冈刘氏,子四:澄、洄、澜、涛。澹,E次子,字无极,行九,秀才,常(尝)与侄澄编次祖《卢溪集》。配吉水疤裂钪蚁逑壬W尤呵薄⒏取。”再据杨万里《宋故赠中大夫徽猷阁待制谥忠襄杨公行状》(卷118),杨邦V只“生女一人”,“归新淦进士陈敦书”,则王庭次孙澹之所娶,并非如族谱所说为“杨忠襄先生女”,而其实是杨忠襄先生之孙女。又据《冷溪王氏族谱》载:“澄,詹长子,字见可,行二,秀才,尝编次祖《卢溪集》,配吉水疤裂畛险壬!薄扒保3ぷ樱质笨桑衅撸疤裂畛险壬!痹倬菅钔蚶镉谇煸哪辏1198)所作《同王见可刘子年循南溪度西桥登天柱冈望东山》诗(卷38):“亲交久别忽相从,饭罢相将柱瘦筇。”称王澄(见可)为“亲交”,庆元五年(1199)所作《赠王婿时可》诗(同上):“忠襄先生有贤甥,卢溪先生有贤孙。只今二十能缀文,超然下笔如有神。”则杨万里之二女,分别配王庭之澄、潜二曾孙,当属实无误。又据杨长孺《诚斋杨公墓志》(载吉水《忠节杨氏总谱》),杨万里有“女五人,长季蘩,嫁进士刘价,皆先卒;次季蕴、季藻、季苹、季菽,嫁进士王徽、刘亿、从仕郎新荆门州司法参军陈经、进士王潜”,则第五女季菽嫁王潜,应相合无疑,而次女季蕴嫁王徽,徽、澄则字异。杨万里于淳熙十五年(1188)所作《庐溪先生文集序》(卷81)有云:“先生之孙澹及曾孙徵及其门人刘江诠次先生之诗文凡若干卷,将刻枣以传。”然而王庭曾孙七人之名,字皆从“水”,将徽、澄、徵三字相比较后,完全有理由相信,杨长孺墓志之王徽、王氏族谱之王澄及杨万里序文之王徵其实是同一人,而徽、徵则皆为澄之因形近而字误耳。而《卢溪文集》卷首所附杨万里序文,“曾孙徵”则正作“曾孙澄”!又据《冷溪王氏族谱》,王庭曾孙七人,澄行二,洄行三,澜行五,涛行九,潜行七,溉行十三,行十六,可知《王叔雅墓志铭》之云“孙男五人”依次应指澄、洄、澜、潜、涛,而溉、则出生于E去世之后。王庭于乾道八年去世后,周必大所撰行状和胡铨所撰墓志铭载其有“一男,E;一女,嫁将仕郎彭飞。孙男二人,詹、澹,皆世其业,孙女二人”,虽皆未言及曾孙,而王E去世才仅仅后王庭三年,却已有“孙男五人”,不可能全在王庭去世之后出生。但王潜至庆元五年(1199)尚被岳父在赠诗中称扬为“只今二十能缀文”,却可以说明他应该出生于曾祖王庭去世之后。则定亲时间,也应在王庭去世之后。

至此可以明白,启文中“云何犹子之二女,得配执事之两孙?伏承某人第一令孙,乃吾家忠襄之甥”,所称“执事”、“某人”,原来不是指王庭,而是指王E。还可以认定,杨万里这篇定亲启应该是以他的一位叔父的名义写的,也就是说,杨万里二、五两女各婚配王庭两孙之长子这门亲事,是由他的那位叔父出面料理的,所以启文中称杨万里为“犹子”、“某侄子”。同时也可以发现,启文中“第一令孙”其实应是第一、四令孙,“某侄子第五女孙”也应是某侄子第二、五女儿。或许,季蕴婚配王澄之亲已先定,此启所定只是杨万里第五女季菽与王E第四孙王潜之亲事。然而今存启文何以误为“第一令孙”和“第五女孙”?则无从考证,姑存疑耳。

杨万里与王庭两家“晚复托昏(婚)”,结为姻亲,将自己二女许嫁给老师两曾孙,这一事实充分说明其师生之间无比亲密的情谊。

师恩永铭

在王庭去世三年以后,其子王E也于淳熙二年(1175)闰九月一日去世,且“将以明年十二月庚申葬于安福县翔鸾乡青陂之原”(《王叔雅墓志铭》)。杨万里牢记“某少出先生门下,与叔雅有五十年之旧,晚复托昏焉,于谊宜铭”,为作《王叔雅墓志铭》。在这篇墓志铭中,杨万里由子及父,写王E“六经、百氏,悉钩其深,尤邃于《春秋》,初,文定胡公(安国)过泸溪先生草堂,与先生讲《春秋》,叔雅从傍听之,即能陈说大义”,写王E“少从先生,赋《早行篇》,先生惊喜曰:吾子亦能诗乎!遂授以句法”;写先生送胡铨诗狱发时,王E“愿以身代之罪,若笞死、庾死,唯命,翦之市朝,亦唯命”,写先生已谪辰州贬所后,王E不顾“狸嗥鼯啸,非人所居,崖路攀天,下则入阱,距家二千余里”,“徒步省觐,胝足血指,一岁再行,行不可至,至不忍归”;写王E“一再试于有司,即弃去,曰:持古今,可乎”;写孝宗“即位,闻先生名,两诏召见,先生往来道途,叔雅皆侍行,礼部侍郎周公(必大)嘉叔雅之勤,欲白之朝,有以旌宠之者,叔雅力辞焉”,等等。择事谋篇,字里行间,充溢着对先生父子的深厚情谊和诚挚敬意。

至淳熙十五年(1188),王庭“先生之孙澹及曾孙澄,及其门人刘江,铨次先生之诗文凡五十卷,将刻枣以传,而太守朱公(颜)子渊复刻其诗于郡斋,澹属万里序之”,杨万里深感自己“尝侍先生之杖屦,闻先生之诲言者,欲辞,敢哉”,故于当年“九月晦日”为作《卢溪先生文集序》,且不忘署名时自称“门人”。序从绍兴十二年先生以诗送胡铨贬新州而“诗名一日满天下”写起,对先生的壮举加以充分肯定和赞扬,接着对先生的诗文作出了高度的评价:“盖其诗自少陵出,其文自昌黎出,大要主于雄刚浑大云。清江刘清之子澄评先生之文,谓庐陵自六一之后,惟先生可继闻者,韪焉。”表达出杨万里对自己老师的真诚推崇。

对老师的恩谊,杨万里可谓永生难忘。在王庭去世三十年以后的嘉泰二年(1202)壬戌,76岁的杨万里重新读到其《与彭郎凌云将仕》手简,仍激动得难以平静,因而于正月十二日为之题写跋语。《诚斋集》卷101有《跋王泸溪民瞻先生帖》,全文云:“泸溪先生以诗取老桧之嗔,二沈希其意,出力挤老先生,以策元勋,竟何成耶?先生料其不三年必有大咎,果若其言。又四年,桧亦殪。古语云:前车覆,后车戒。嘉泰壬戌后五日,门人杨万里敬书帖尾,而归之其宅相彭梦协云。”考《卢溪文集》卷31《与彭郎凌云将仕》手简六幅之一有云:“己巳冬,作书与彭彦直、王十五迪洪时云:(沈)昭远欲陷我而进身,我非凡人,二沈不出三年,必有大咎。彦直以示同僚,端修亦闻之,莫不笑以为狂言。近方知端修死状与昭远无异,皆不出三年。天道如是,我又何憾!当有归日矣。”故知所跋“王泸溪民瞻先生帖”即《与彭郎凌云将仕》手简。又《卢溪文集》附录有《杨文节公诚斋跋王泸溪手简》云:“嘉泰壬戌人日后五日,门人杨万里敬书帖尾,而归之其宅相彭梦协云。”故知集载跋文“嘉泰壬戌后五日”中,“壬戌”后脱“人日”二字,人日为正月初七,后五日,当为正月十二日耳。师亡已三十年,仍不忘自称“门人”,师恩永铭之心,可鉴!可叹!

我以前的一个老师叫杨万里

我叫杨万里,我的老师叫陈方程.

杨万里的老师王庭

凑个热闹,嘻嘻嘻..............

一周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