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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八大家是谁啊

2023-01-12 23:30:19  来源:网络   热度:

唐宋八大家,是唐宋时期八大散文代表作家的合称,即唐代的韩愈、柳宗元和宋代的欧阳修、三苏、王安石、曾巩。 唐宋八大家起源“唐宋八大家”的称谓究竟起于何时?据查,明初朱右将以上八位散文家的文章编成《八先生文集》,八大家之名始于此。明中叶唐顺之所纂的《文编》,仅取唐宋八位散文家的文章,其它作家的文章一律不收。这为唐宋八大家名称的定型和流传起了一定的作用。以后不久,推崇唐顺之的茅坤根据朱、唐的编法选了八家的文章,辑为《唐宋八大家文钞》,唐宋八大家之称遂固定下来。 唐宋八大家乃主持唐家古文运动的中心人物,他们提倡散文,反对骈文,给予当时和后世的文坛以深远的影响。 人物列表及资料柳宗元韩愈柳宗元(773-819),字子厚,祖籍河东,生於长安,唐代著名的思想家和杰出的文学家。 作为唐代古文运动倡导者和唐宋八大家之一,柳宗元反对六朝以来笼罩文坛的绮靡浮艳文风,提倡质朴流畅的散文。韩愈(768-824),字退之,世称韩昌黎,河南人,唐代杰出的文学家、思想家,古文运动的领袖,”唐宋八大家”之首,在中国散文发展史上地位崇高,苏东坡称赞他为”文起八代之衰”。他的文章气势宏大、豪逸奔放、曲折多姿、新奇简劲、逻辑严整、融会古今,无论是议论、叙事或抒情,都形成独特的风格,达到前人不曾达到的高度。 欧阳修苏洵欧阳修(1007-1072),字永叔,号”醉翁”、”六一居士”,杰出博学的散文家,宋代散文革新运动的卓越领导,唐宋八大家之一。由於忧国忧民,刚正直言,欧阳修宦海升沉,历尽艰辛,但是创作却”愈穷则愈工”。他取韩愈”文从字顺”的精神,极力反对浮靡雕琢、怪僻晦涩的”时文”,提倡简而有法、流畅自然的风格,作品内涵深广,形式多样,语言精致,富情韵美和音乐性。许多名篇,如《醉翁亭记》、《秋声赋》等,已千古传扬。 苏洵,字明允,号老泉眉。苏洵是有政治抱负的人。他说他作文的主要目的是“言当世之要”,是为了“施之于今”。在《衡论》和《上皇帝书》等重要议论文中,他提出了一整套政治革新的主张。 苏洵和他儿子苏轼、苏辙被合称为“三苏”。他的散文主要是史论和政,他继承了《孟子》和韩愈的议论文传统,形成自己的雄健风格,语言明畅,理反复辨析,很有战国纵横家的色彩;有时不免带有诡辨气息,是其短处。著有《嘉集》。 苏轼苏辙苏轼(1037~1101年),字子瞻,又字和仲,号“东坡居士”,眉州眉山(即今四川眉州)人,是宋代著名的文学家、书画家。他与他的父亲苏洵、弟弟苏辙皆以文学名家,世称“三苏”;与汉末“三曹父子”(曹操、曹丕、曹植)齐名。 苏辙(1039-1112),字子由,一字同叔,号栾城,晚号颖滨遗老,四川眉山人。他在父兄的熏陶和影响下,自幼博览群书,抱负宏伟。宋徽宗继位,他遇赦北归,寓居颖昌,闭门谢客,潜心著述,过了十二年闲适而孤独的生活。政和二年病逝,终年七十四岁。著有《栾城集》、《栾城后集》。 王安石曾巩王安石(1021-1086),字介甫,曾封荆国公,后人称王荆公。抚州临川(今江西抚州)人。北宋著名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中国散文史上著名的“唐代八大家”之一。他的散文峭直简洁、富於哲理、笔力豪悍、气势逼人、词锋犀利、议论风生,开创并发展了说理透辟、论证严谨、逻辑周密、表达清晰、熔事和议论於一炉的独特散文文体。曾巩 (1019-1083),字子固,建昌军南丰县人,宋代新古文运动的重要骨干,唐宋八大家之一。”十二岁能文,语已惊人”的曾巩,资质警敏聪慧;成年后,因文才出名,备受当时文坛领袖欧阳修赏识。曾巩有浓厚的儒家思想,主张先道后文,极重视作家的道德修养。他的学术和文章,生前已传誉遐迩,身后更盛名不衰。曾巩散文作品甚丰,尤长於议论和记事。他的议论文立论精策,不枝不蔓,纡徐曲折,从容敦厚;记事文则思玫明晰,俯仰尽意,精练生动,耐人寻味。 唐宋八大家之散文及其风格韩愈、柳宗元提倡「古文运动」,以革新六朝以来骈俪雕饰、专事浮华的文弊,建立崭新的文风为号召,在文坛上蔚为一股风潮。宋代的欧、曾、王、苏等文家,继承唐代古文运动的传统,更拓展了散文创作的领域,因此可说「唐宋八大家」的古文作品,代表着唐宋散文的最高成就。以下即分别择要说明八大家的散文风格,并一一举例,以略明其梗概。 一、韩愈 韩愈为唐代古文运动健将,毕生以发扬儒家学说,排拒佛、老思想为己任,主张文道并重的散文。他的散文气势雄奇,语言精炼,笔力遒劲,条理明畅。如为了阐述从师问学及尊师重道之理而作的〈师说〉,文中反复议论从师学习的必要性,提出「道之所存,师之所存」、「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等独特的见解,其结构谨严、脉络通贯,句型骈散兼用,笔法亦错综而变化多端,是论说文中的典范。另〈原毁〉也是韩愈极有名的论说体散文,旨在探究毁谤恶习的根源。文章以古之君子和今之君子的修养作对比,从而析出今之君子的「怠」与「忌」,实为「毁」的根源。全篇逐层阐析,说理透彻,富于逻辑,遣词用字虽平浅,却颇有古劲之风。 〈送董邵南序〉是一篇为朋友送行而写的「赠序」,但韩愈意在言外,旨在劝阻朋友远行,因不便直说,故含蓄委婉地于文章中旁敲侧击,或以「古」「今」对比,或从「有合」之意转折至「不合」。文虽不长,却富于情理,极尽曲折跌宕之能事,可见得韩愈高奇的文才及风格。 〈张中丞传后叙〉则是为了阐发和补充李翰所作的《张巡传》而写的史传文章。韩愈以侧面方式描写,透过遗闻轶事,表达出张巡、许远及南霁云等人的爱国形象与坚强性格。全篇于叙中带议,议论处理直气壮,记叙处生动逼真,充分掌握了人物的精神,使原本琐碎的材料能杂而不乱,读来也能一气呵成,是韩愈传记文的力作。 韩愈除了擅长于立意说理的议论文之外,写起感怀悼亡的抒情文章,也同样哀恻动人。如〈祭十二郎文〉是韩愈为了自己情同手足的侄子韩老成遽逝而写的悼亡之作。文中写幼时孤苦相依的情景、聚少离多的感慨、生死无常的哀痛,皆属真情至性之语,从肺腑中自然流出。全篇造语恳挚,不假雕饰而有无限凄怆的情韵。又如〈柳子厚墓志铭〉则是为好友柳宗元所写的墓志铭。文章从柳宗元一生遭遇、为人、文章成就和两人间的深厚感情着笔,对于柳宗元的坎坷命运寄予无限的惋惜与同情,对当时的世态人情,也流露出激情的感慨。全篇立意深切,情挚语真,文笔简炼,其中亦可见韩愈为文犀利奔放的风格。 二、柳宗元 柳宗元和韩愈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主要倡导者,文坛常以「韩柳」并称,都是杰出的散文作家。柳宗元文章风格雄深雅 永州八记健,峻洁精奇,为文勇于创新,尤擅长于山水游记、寓言、传记及议论体文章的写作。在柳宗元的手中,「古文」写作的技巧手法更为提高,表现艺术也更显成熟。 首先,在游记方面,以贬居永州时期所写的〈永州八记〉为最着。这八篇游记散文,各自成篇,但又互相连续,就像一卷精美的山水画长轴,把秀丽的奇山异水,描绘地形神毕肖。由于柳宗元此时身处怀才不遇的郁闷中,故寻幽访胜之际,每能获得游心物外的理趣。如八篇之首的〈始得西山宴游记〉,是写柳宗元登临游赏西山的过程中,所得到前所未有的心灵感悟,而之前因长期贬谪的郁闷心情也一扫而空。作者将自己的心情与西山奇丽的山水风光结合,在情景交融的状写中,展露了自己「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的旷远心境。全篇字琢句炼,笔调明快,而情思亦隽永遥深,读来尤能令人回味无穷。又第三篇〈钴a潭西小丘记〉,则写钴a潭西小丘景色的奇异,和它为人遗弃的遭遇,并从而寄托作者自身怀才不遇的感慨。小丘的被弃,正像是作者自己在宦途上的挫折,其境遇相似。但在买丘、赏丘的过程中,也意外得到豁然开朗的喜悦。这两篇山水游记,在清丽的叙事笔触中,也寄托了作者的感怀,情景交融间,更有千般余韵隐含其中。「悠悠乎与灏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所穷」,予人广阔无际的浩瀚情怀;「枕席而卧,则清冷之状与目谋、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则透显出凄幽的情调。将丰富的感情与奇丽的景观融为一体,使得文章富有诗情画意的风格和意境,这也正是柳宗元山水游记能独步千古的原因吧! 其次,在寓言方面,柳宗元关心时政,为文常以「寓言」方式来揭露世态人情的流弊与病态,从而发挥讽谕或鉴戒的功能。篇幅虽多属简短,但含意却深长。如〈三戒〉即为公认的名篇。〈三戒〉是以「临江之麋」、「黔之驴」、「永某氏之鼠」三则组成,皆以动物作为故事的主角。主旨是要讽刺那些「不知推己之本,而乘物以逞,或依势以干非其类」的人物,寓言中麋、驴、鼠三种动物都是作者刻意创造出来的,其构思巧妙、形象鲜明,文笔犀利,极具警世意义。另如〈lZ传〉则是一篇借用传记方式来寄托讽意的寓言。lZ善负、好上高、至死不变的行为,正像一些世人贪得无餍、至死不悟的贪婪本性。这也是一则短小精警、意味深长、耐人寻思的故事。至于〈种树郭橐驮传〉则属于一篇寓言性质的传记文章。文藉郭橐驮所述种树之理,申说施政治民之道。虽是传记,但人物、情节似实亦虚,在问答之中揭明植木之理,并继而引申出为官之道。文章构思奇崛,立意深刻,蕴含浓厚的理趣。 再者,在议论文方面,柳宗元以睿智的眼光,立新题,寓新意,故常能发人之所未发。如〈捕蛇者说〉是透过捕蛇人之口,揭露赋敛之毒更甚于蛇的社会现实,对于当时民生的苦况,寄予无限的关怀与同情。捕蛇人对自家悲惨遭遇的伤心自述,是全文的重心,表现了人民百姓无奈的控诉。本文在写作上与《礼记‧檀弓》「苛政猛于虎」立意相近,但规讽之意旨则更为深刻,文章波澜也更显得起伏多姿,具有强烈的感染力量。另外,〈送薛存义序〉一文中,柳宗元藉为薛存义送行的机会,于文中抒发为官之理,并以本文相赠,是一篇前议后叙的赠序文章。文中以为官吏应为人民公仆,应服务人民,而不能役使人民,否则可加以责罚、罢免。如此先进的见解,可作为研究柳宗元政治思想的重要文献。其立意精警、义旨显豁,是理长而味永的名篇。清代刘熙载曾将本文和韩愈的〈送董邵南序〉相提并论,以为〈送董邵南序〉「可谓变化之至」,而本文则「可谓精能之至」,指出本文内容精深独到,语言精洁隽永的写作风格。 三、欧阳修 欧阳修在北宋文坛倡导诗文革新,是古文运动的领袖,提出明道致用的文学主张。他不仅是古文家,在诗、词、赋的创作 醉翁亭记上也极有特色和成就。欧阳修的散文平易流畅,清新自然,具有婉约含蓄之风貌。如其最有名的〈醉翁亭记〉,写于贬知滁州之时,欧阳修寄情山水,从而领会到山水之乐、游宴之乐及与民同乐之乐。文章以「乐」字为主线贯串全篇,脉络清晰,形成往复回环的韵律,委婉含蓄地表现了自己以顺处逆的怡然心境。全篇笔致清丽细腻,文词练达,韵致无穷,是山水游记的千古佳篇。 至于〈纵囚论〉则是欧阳修翻案文章中的名篇,旨在对唐太宗纵囚史事提出自己的独特看法。既是翻案,文章势必有破有立。文中除了驳斥唐太宗纵囚将致「上下交相贼」,其目的不过在于施恩求名,因此认为圣王治国应「本于人情,不立意以为高,不逆情以干誉」,以建立常法。全篇剖事析理,缜密周到,透辟深刻,其逐层论辩,极能令人信服,如「刀斫斧截,快利无双」(《古文观止》吴楚材之评语),是一篇发挥雄辩之才的力作。 欧阳修除了是文学家,也是杰出的史学家。他所奉诏修撰的《新唐书》,及独力撰述的《新五代史》,都是别具文学特色的史学名著。如〈五代史记一行传叙〉是为了表彰在乱世中特立独行、有益风俗教化人士所撰〈一行传〉的序文。文中感叹五代之世伦常败坏、廉耻不复之际,其间能洁身自负之士鲜见于世。欧阳修撰史为扬善彰名,于残阙史料中搜罗,而略可叙录者仅得四、五人而已,从中可见欧阳修仿《春秋》笔法褒善贬恶、端正人心的批判精神。全篇文笔简炼明净,很能发挥序文钩稽作意的功用。 四、曾巩 曾巩的文章醇厚,颇有平和之气,风格和欧阳修相近,古来并称「欧曾」。曾巩长于议论,为文讲究布局章法,故结构严谨,条理清晰。如〈墨池记〉是藉王羲之墨池学书之事,来揭明「勉学」的主旨。文虽以「记」为名,但实际上是一篇议论文,勉励学者应勤学苦练,深造道德。全篇即事说理,托物言志,在诘问转折的语气中,可得纡徐委婉的韵致,而其文字简炼朴实,寄意渊雅深邃,读来尤能发人省思。 五、王安石 王安石是北宋杰出的政治家、文学家。所作文章多关于政令教化、经世致用。其学术根柢渊博,故为文文笔遒劲,思虑缜密,风格则刚峻峭拔。如〈游褒禅山记〉是一篇以议论说理取胜的山水游记。王安石借游褒禅山为题,抒发游山探洞的感想与心得。全文先叙后议,结构谨严,从中寄寓了积极进取的襟怀和贯彻志向理想的精神,并勉学者应「深思慎取」,是一篇借题发挥的游记散文。就如同〈墨池记〉,本文由景生情,因事见理,全篇融情、景、事、理于一体,表现出宋代散文长于议论、结合叙议的风格特色。又如〈伤仲永〉也是一则叙议结合的短文。文章透过一个神童因失学而终沦为常人的故事,说明天赋并不足恃之理,并强调受教学习的重要性。文章或叙或议,皆有条不紊,深入浅出,尤其在精简、朴质无华的文辞中,却仍能富含警惕世人的深意。 另外,〈读孟尝君传〉则是王安石在阅读《史记‧孟尝君列传》之后所写的一篇翻案文章。文从孟尝君重用鸡鸣狗盗之徒而使有志之士不至,因此无法得到真正贤才之理,驳斥孟尝君能得士任贤的传统说法。全文篇幅极短,但气势劲健,雄辩有力,可见王安石读书能不拘于定见,并勇于提出独特观点的识力。 在政论文方面,〈答司马谏议书〉是一篇就新法答复谏官司马光的书信。文中针对司马光所指「侵官」、「生事」、「征利」、「拒谏」四事,逐一提出剖析辨驳,并重申变法的决心。文章理足气盛,在委婉和易的语势中,却充满劲悍刚锐之气,其推行新法的坚定决心,昭然可见,不但充分显现了王安石的人格与风格,也证明了文章风格与作家个性人格两者间的密切联系。 除了展现刚正性格的文章外,如〈祭欧阳文忠公文〉则是一篇较为柔婉,深具情致的祭奠散文。王安石和欧阳修在政治理念上的歧异,并未影响两人之间的深厚交谊。在文中,对欧公的文章、气节、功业、品德,皆推崇备至,并申一己向慕瞻依之情。语语发自心坎,一吟三叹,极尽哀伤沉郁的情思。 六、苏洵 苏洵为文得力于《战国策》、《史记》,故所为文简直老练,颇有先秦古劲之风。由于长于史论、策论一类的议论文章,故文章之论点鲜明,说理透辟,如他著名的史论名篇―〈六国论〉,是藉战国时六国因赂秦而自取灭亡的事例,以讽北宋当时对契丹、西夏纳币求和的屈辱政策,其主旨的言外之意,实在于鉴古讽今也。苏洵以为六国灭亡之因主要在于「赂秦」,且「不赂者以赂者丧」,全文便以此为中心论点,各段紧扣此论点,从正反面多方逐层展开申论,其条理清晰,语言犀利明快,精炼准确,气势亦跌宕雄奇。就布局结构上,或就修辞手法上来说,本文都可谓为论说文的上乘之作。 七、苏轼苏轼一生的宦途虽坎坷,但在文学艺术上的成就却是享誉千古的。他继欧阳修之后,完成北宋的诗文革新,为文坛领袖,与其父洵、弟辙,并称「三苏」。苏轼的思想气度恢宏,才气纵横,诗、文、词、赋、书、画皆所擅长。其文章汪洋恣肆,清新自然,「如万斛泉源,不择地而出,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文说〉),尤长于说理,举凡论辨策议,皆有佳篇。如〈留侯论〉是苏轼著名的史论,全篇以「忍」字贯串,评价张良的一生,并列举史实,摆脱世俗陈见,翻出新意,指出张良之所以能建功立业,其关键在其「能忍」。文章围绕「忍」字,展开层层论证,文势往复曲折,立意奇颖,论点集中,颇能引人入胜,正表现出苏轼为文气势恢宏的一面。取与同是翻案文章的〈纵囚论〉并观,则欧、苏这两大文豪援古事以证辩的学养,勇于推陈出新的才识,皆使论文之中寓含理趣,尤其文章信笔挥洒,收放自如,更能展现两人纵横古今的深湛才学。再如〈教战守策〉,为苏轼策议类文章的名篇,充分显现了苏轼谋议时政的高远识见与尽忠之忱。他在文中主张国家在承平时也应懔怀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让民众接受军事训练,学习战阵的攻防技能。苏轼在权衡北宋的国策与国势后,而提出这般建言,实是有为而发。尤其全篇陈言剀切,观点鲜明,析理透辟,深中时弊,文中有喻有证,在明快斩截的逐层论析中,语语精警,具有极强的说服力与感染力。 至于〈方山子传〉一文,则是苏轼文章中别具面貌的传记作品。这是他为一位隐逸的友人陈V所写的一篇小传,旨在表彰陈V淡泊自守的高洁人品,也藉此流露出同为「不遇」的感愤。本文篇幅虽不长,但言简意丰,有叙有议,在取材、写作笔法及人物形象的刻画上,皆可见其传神之处。文末以「余闻光黄间多异人,往往佯狂垢污,不可得而见;方山子傥见之欤?」作结,寄慨于叹,更蕴生余波荡漾、含蓄不露的奇气。 八、苏辙苏辙的个性沉静敦厚,在其父兄的熏陶下,所作文章立意平稳,汪洋澹泊,语言朴实淡雅,如其为人。文学成就则以散文较高,尤其策论更是著称于世。在记游方面的作品则以〈黄州快哉亭记〉最具代表性。苏辙作此其记,在阐发其兄苏轼为亭命名「快哉」的深意,也藉慰解张梦得之余,抒发自己坦然自适、随遇而安的豁达心境。全文七处点出「快」字,围绕「快哉」二字着墨,把叙事、写景、抒情与议论F为一炉。其文笔秀杰洒脱,风趣悠远酣畅,足见苏辙汪洋澹泊,纡徐条畅的风格,D味之余,令人有超然物外之思。 宋人李涂曾说:「韩如海,柳如泉,欧如澜,苏如潮。」说的就是韩、柳、欧、苏这四大家的文章风格各有异趣。但若具体概括而言,韩愈之文雄奇奔放,柳宗元之文雄深雅健,欧阳修之文委婉含蓄,曾巩之文淳厚平和,王安石之之文刚峻峭拔,苏洵之文古劲简直,苏轼之文汪洋恣肆,苏辙之文汪洋澹泊。八家在散文创作上的成就极高,且异采纷呈,各树一帜,反映出绚烂多姿的风格面貌。

唐宋八大家

唐宋八大家,是唐宋时期八大散文代表作家的合称,即唐代的韩愈、柳宗元和宋代的欧阳修、三苏、王安石、曾巩。

“唐宋八大家”的称谓究竟起于何时?据查,明初朱右将以上八位散文家的文章编成《八先生文集》,八大家之名始于此。明中叶唐顺之所纂的《文编》,仅取唐宋八位散文家的文章,其它作家的文章一律不收。这为唐宋八大家名称的定型和流传起了一定的作用。以后不久,推崇唐顺之的茅坤根据朱、唐的编法选了八家的文章,辑为《唐宋八大家文钞》,唐宋八大家之称遂固定下来。

唐宋八大家乃主持唐家古文运动的中心人物,他们提倡散文,反对骈文,给予当时和后世的文坛以深远的影响。

韩愈

韩愈(768-824),字退之,世称韩昌黎,河南人,唐代杰出的文学家、思想家,古文运动的领袖,”唐宋八大家”之首,在中国散文发展史上地位崇高,苏东坡称赞他为”文起八代之衰”。他的文章气势宏大、豪逸奔放、曲折多姿、新奇简劲、逻辑严整、融会古今,无论是议论、�事或抒情,都形成独特的风格,达到前人不曾达到的高度。

柳宗元

柳宗元(773-819),字子厚,祖籍河东,生於长安,唐代著名的思想家和杰出的文学家。 作为唐代古文运动倡导者和唐宋八大家之一,柳宗元反对六朝以来笼罩文坛的绮靡浮艳文风,提倡质朴流畅的散文。

欧阳修

欧阳修(1007-1072),字永叔,号”醉翁”、”六一居士”,杰出博学的散文家,宋代散文革新运动的卓越领导�,唐宋八大家之一。由於忧国忧民,刚正直言,欧阳修宦海升沉,历尽艰辛,但是创作却”愈穷则愈工”。他取韩愈”文从字顺”的精神,极力反对浮靡雕琢、怪僻晦涩的”时文”,提倡简而有法、流畅自然的风格,作品内涵深广,形式多样,语言精致,富情韵美和音乐性。许多名篇,如《醉翁亭记》、《秋声赋》等,已千古传扬。

三苏

苏洵,字明允,号老泉眉。苏洵和他儿子苏轼、苏辙被合称为“三苏”。他的散文主要是史论和政,他继承了《孟子》和韩愈的议论文传统,形成自己的雄健风格,语言明畅,理反复辨析,很有战国纵横家的色彩;有时不免带有诡辨气息,是其短处。著有《嘉 集》。苏轼(1037-1101),字子胆,号东坡居士,生於四川眉山。北宋大文学家、书画家。世称苏东坡。苏辙(1039-1112),字子由,一字同叔,号栾城,晚号颖滨遗老,四川眉山人。他在父兄的熏陶和影响下,自幼博览群书,抱负宏伟。宋徽宗继位,他遇赦北归,寓居颖昌,闭门谢客,潜心著述,过了十二年闲适而孤独的生活。政和二年病逝,终年七十四岁。著有《栾城集》、《栾城后集》。

王安石

王安石(1021-1086),字介甫,曾封荆国公,后人称王荆公。抚州临川(今江西抚州)人。北宋著名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中国散文史上著名的“唐代八大家”之一。他的散文峭直简洁、富於哲理、笔力豪悍、气势逼人、词锋犀利、议论风生,开创并发展了说理透辟、论证严谨、逻辑周密、表达清晰、熔�事和议论於一炉的独特散文文体。

曾巩

曾巩 (1019-1083),字子固,建昌军南丰县人,宋代新古文运动的重要骨干,唐宋八大家之一。”十二岁能文,语已惊人”的曾巩,资质警敏聪慧;成年后,因文才出�,备受当时文坛领袖欧阳修赏识。曾巩有浓厚的儒家思想,主张先道后文,极重视作家的道德修养。他的学术和文章,生前已传誉遐迩,身后更盛名不衰。曾巩散文作品甚丰,尤长於议论和记�。他的议论文立论精策,不枝不蔓,纡徐曲折,从容敦厚;记�文则思玫明晰,俯仰尽意,精练生动,耐人寻味。

永州八记

柳宗元

始得西山宴游记

自余为J人,居是州。恒惴栗。时隙也,则施施而行,漫漫而游。日与其徒上高山,入深林,穷回溪,幽泉怪石,无远不到。到则披草而坐,倾壶而醉。醉则更相枕以卧,卧而梦。意有所极,梦亦同趣。觉而起,起而归。以为凡是州之山水有异态者,皆我有也,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今年九月二十八日,因坐法华西亭,望西山,始指异之。遂命仆人过湘江,缘染溪,斫榛莽,焚茅,穷山之高而上。攀援而登,箕踞而遨,则凡数州之土壤,皆在衽席之下。其高下之势,岈然洼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攒蹙累积,莫得遁隐。萦青缭白,外与天际,四望如一。然后知是山之特立,不与培v为类,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引觞满酌,颓然就醉,不知日之入。苍然暮色,自远而至,至无所见,而犹不欲归。心凝形式,与万化冥合。然后知吾向之未始游,游于是乎始,故为之文以志。是岁,元和四年也。

钻a潭记

钻a潭,在西山西。其始盖冉水自南奔注,抵山石,屈折东流;其颠委势峻,荡击益暴,啮其涯,故旁广而中深,毕至石乃止;流沫成轮,然后徐行。其清而平者,且十亩。有树环焉,有泉悬焉。

其上有居者,以予之亟游也,一旦款门来告曰:“不胜官租、私券之委积,既芟山而更居,愿以潭上田贸财以缓祸。”

予乐而如其言。则崇其台,延其槛,行其泉于高者而坠之潭,有声|然。尤与中秋观月为宜,于以见天之高,气之迥。孰使予乐居夷而忘故土者,非兹潭也欤?

钻a潭西小丘记

得西山后八日,寻山口西北道二百步,有得钻a潭。潭西二十五步,当湍而浚者为鱼梁。梁之上有丘焉,生竹树。其石之突怒偃蹇,负土而出,争为奇状者,殆不可数。其氯幌嗬鄱抡撸襞B碇谙黄涑迦唤橇卸险撸粜茴贾怯谏健G鹬〔荒芤荒叮梢粤兄N势渲鳎唬骸疤剖现兀醵皇邸!蔽势浼郏唬骸爸顾陌佟!庇嗔壑@钌钤础⒃艘咽蓖危源笙玻鲎砸馔狻<锤∑饔茫谆嗖荩トザ衲荆一鸲僦<文玖乐衤丁F媸浴S善渲幸酝蛏街撸浦。鳎袷拗塾危傥跷跞换厍上准迹孕ё惹鹬隆U硐裕蚯謇淅渥从肽磕保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不匝旬而得异地者二,虽古好古之士,或未能至焉。

噫!以兹丘之胜,致之沣、镐、、杜,则贵游之士争买者,日增千金而愈不可得。今弃是州也,农夫渔父过而陋之,贾四百,连岁不能售。而我与深源、克已独喜得之,是其果有遭乎!书于石,所以贺兹丘之遭也。

至小丘西小石潭记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摇G嗍鞔渎陕缫∽海尾钆鳌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倘徊欢;m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

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

同游者:吴武陵,龚古,余弟宗玄。隶而从者,崔氏二小生:曰恕己,曰奉壹。

袁家渴记

由冉溪西南水行十里,山水之可取者五,莫若钻a潭。由溪口而西,陆行,可取者八九,莫若西山。由朝阳岩东南水行,至芜江,可取者三,莫若袁家渴。皆永中幽丽奇处也。

楚越之间方言,谓水之反流为“渴”。渴上与南馆高嶂合,下与百家濑合。其中重洲小溪,澄潭浅渚,间厕曲折,平者深墨,峻者沸白。舟行若穷,忽而无际。

有小山出水中,皆美石,上生青丛,冬夏常蔚然。其旁多岩词,其下多白砾,其树多枫故凌郑菰蚶架啤S钟衅婊埽嗪匣抖BP水石。

每风自四山而下,振动大木,掩苒众草,纷红骇绿,蓊香气,冲涛旋濑,退贮溪谷,摇g葳蕤,与时推移。其大都如此,余无以穷其状。

永之人未尝游焉,余得之不敢专焉,出而传于世。其地主袁氏。故以名焉。

石渠记

自渴西南行不能百步,得石渠,民桥其上。有泉幽幽然,其鸣乍大乍细。渠之广或咫尺,或倍尺,其长可十许步。其流抵大石,伏出其下。逾石而往,有石泓,昌蒲被之,青鲜环周。又折西行,旁陷岩石下,北堕小潭。潭幅员减百尺,清深多倏鱼。又北曲行纡余,睨若无穷,然卒入于渴。其侧皆诡石、怪木、奇卉、美箭,可列坐而庥焉。风摇其巅,韵动崖谷。视之既静,其听始远。

予从州牧得之。揽去翳朽,决疏土石,既崇而焚,既酾酾而盈。惜其未始有传焉者,故累记其所属,遗之其人,书之其阳,俾后好事者求之得以易。

元和七年正月八日,o渠至大石。十月十九日,逾石得石泓小潭,渠之美于是始穷也。

石涧记

石渠之事既穷,上由桥西北下土山之阴,民又桥焉。其水之大,倍石渠三之一,亘石为底,达于两涯。若床若堂,若陈j席,若限阃奥。水平布其上,流若织文,响若操琴。揭跣而往,折竹扫陈叶,排腐木,可罗胡床十八九居之。交络之流,触激之音,皆在床下;翠羽之水,龙鳞之石,均荫其上。古之人其有乐乎此耶?后之来者有能追予之践履耶?得之日,与石渠同。

由渴而来者,先石渠,后石涧;由百家濑上而来者,先石涧,后石渠。涧之可穷者,皆出石城村东南,其间可乐者数焉。其上深山幽林逾峭险,道狭不可穷也。

小石城山记

自西山道口径北逾黄茅岭而下,有二道:其一西出,寻之无所得;其一少北而东,不过四十丈,土断二川分,有积石横当其垠。其上为睥睨梁嬷危黄渑猿霰の耄腥裘叛桑冢兑孕∈慈挥兴湎熘ぴ剑季媚艘选;分缮希踉丁N尥寥蓝问髅兰嫫娑幔媸枋妊觯嘀钦咚┮病

噫!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及是,愈以为诚有。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倘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或曰: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或曰: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是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是二者余未信之。

柳宗元(773年-819年),字子厚,河东(今山西永济)人。少精敏绝伦,为文卓伟精致,为时辈推仰。贞元九年(793年)进士。又中博学鸿辞科,授集贤殿正宇。调蓝田尉,拜监察御史。他和刘禹锡等人参加了王叔文集团革新政治的活动。顺宗时,官礼部员外郎。王叔文失败后,贬永州司马,十年后调柳州刺史,死于贬所。世称柳柳州或柳河东。有《柳河东全集》。

� 柳宗元是中唐杰出的诗人,其诗幽峭明净,发纤浓于简古,寄至味于澹泊。(苏轼《书黄子思诗集后》)散文则和韩愈齐名,同被列为唐宋八大家,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韩愈称柳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贞元二十一年(805年),宪宗在方镇和宦官拥护下,继立为帝,主持改革的顺宗被幽禁,永贞革新集团失败。王叔文、王被贬杀,骨干分子韩晔、韩泰、陈谏、柳宗元、刘禹锡、凌准、程异、韦执谊等均被贬为边州司马,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二王八司马事件。柳宗元始被贬为邵州刺史,不半道,追贬为永州司马。十年之后,方徙为柳州刺史。

� 永州,今湖南零陵,在唐时还是一个未经多少开发的地区,僻远荒凉。州司马只是安置流放官员的一种名义上的职务。柳宗元作为一个有远大政治抱负的革新家,在这样的处境里,还要时刻担心受更重的迫害,其心情之抑郁苦闷可以想见。可以说,在永州的十年,是柳宗元生平最为困厄,最为艰难,心情也最为孤寂郁愤的十年,但正所谓祸兮福所伏,福兮祸所倚,这穷蹙的十年,居然真正造就了一个古文大家的绝世风范,就在这种环境下,就在这种心情下,柳宗元的郁郁才思得到了强烈的激发,发言为文,莫不悲恻动人,寓言、山水游记以及记叙文都取得了整个一生中最光辉最杰出的成就。《永州八记》,《捕蛇者说》,《三戒》,《段太尉逸事状》……这些代表柳宗元最高成就,散文史上赫赫有名的篇章都莫不作于这僻远凄幽的永州。幸与不幸,曷可言哉!

�孰知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乎!--《捕蛇者说》

� 安史之乱后至宪宗元和年间的六十年中,李唐王朝经历着盛极而衰的历史变迁,统治阶级为挥霍享乐和应付各种危机,不惜横征暴敛,恣意搜刮,致使民生日蹙,濒临绝境。即以永州而论,此地在玄宗天宝年间有户两万七千余,口十七万。而至肃宗乾元时期,竟骤减至户六千余,口两万七千。

� 本文叙述了永州一种特有的社会现象:当地农民为免输赋税而争相奔走捕捉毒蛇。借永州捕蛇者蒋氏所述三世的遭遇,用蛇的毒害和赋敛的毒害作比衬,尖锐揭露了天宝以来赋税的惨毒,官吏征敛的凶悍和人民遭害的深重。蒋氏三代甘愿冒生命危险捕捉毒蛇而不愿交纳繁杂的赋税,宁可被毒蛇咬死而不堪忍受征赋悍吏的欺凌,以独特的视角从一个侧面深刻而广泛地反映了当时严酷的社会现实。作者把这种现实一言蔽之为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

� 文章自始至终把毒蛇与赋敛联系起来,运用烘托和对比,逐层推进,突现主题。如文章开头交代异蛇之巨毒,突出了蒋氏三代捕蛇的艰险和不幸;作者出于同情,表示愿帮助免除捕蛇苦役而恢复交纳赋税时,蒋氏非但毫无欣喜之色,反倒汪然而泣,痛陈捕蛇之不幸,不如输税之不幸。文章将蒋氏捕蛇之不幸,同乡邻遭受赋敛损害之不幸相对比;将征赋悍吏日日骚扰乡邻的情景与蒋氏献蛇之余熙熙而乐地苟延残喘的境况相对比。这样,文章不仅表现了异蛇毒,捕蛇者可哀,而且进一步揭示出赋敛比毒蛇更可怕,广大的普通农民比捕蛇者更凄惨。末段以议论概括中心,顺理成章地收结全文。全篇构思新颖自然,紧凑而有波澜。

�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永州八记》

�永州山水幽奇雄险,许多地方还鲜为人知。柳宗元在漫长的百无聊赖的待罪期间,便到处游览,搜奇探胜,借以开拓胸襟,得到精神上的慰藉。著名的《永州八记》就是这种心态之下的游历结晶。

�《永州八记》依次包括《始得西山宴游记》、《钴姆潭记》、《钴姆潭西小丘记》、《至小丘西小石潭记》、《袁家渴记》、《石渠记》、《石涧记》、《小石城山记》等,八记各自独立,又互相联系,若断若连,构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八记一方面精确准确再现了优美的山水景色,使读者产生身临其境之感,另一方面又把自己的坎坷遭遇和忧愤心情编织进去,处处浮现着自己的身影,真正做到了情景交融,使永州笼罩上了一层浓郁的凄幽的情调。

�《始得西山宴游记》。这篇文章从始得着意,以精练形象的语言,生动真切的描绘,通过对登临西山山顶所见所感的抒写,热烈赞美了西山的怪特,表现了作者挺立不群的高尚品格和在大自然中获得精神解脱的快感。

�文章一开始,就从作者被贬之后的忧惧和漫游中透露了他在当时的处境和心境,使笔下的自然景物跟作者的身世遭遇紧密地融合在一起,又与烦嚣丑恶的社会现实形成强烈的对照。作者放迹山水之间,游遍了永州的奇山异水,就以为凡是州之山水有异态者,皆我有也,然而却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接下便写发现西山和始游西山的经过,着重写在山顶所见所感。登高眺望,其高下之势,岈然洼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攒蹙累积,莫得遁隐,萦青缭白,外与天际,四望如一。然后知是山之特立,不与培为类。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

��作者的描绘,没有直接着力于西山本身的景物,而是依据透视原理着力刻画登临眺望中收入眼底的远景,通过它们之间的相互映衬,以及生动的比喻色彩的渲染,构成一幅绚丽多姿萦青缭白的山水图画。作者本有远大的政治抱负和不附权贵的高尚品格。他对西山怪特的一再烘托,刻意渲染,热烈赞美,正是他在逆境中坚持挺立不群的高尚品格的自我表现。面对如此美景,作者于是乎引觞满酌,颓然就醉,不知日之入,直到苍然暮色,自远而至,至无所见而犹不欲归。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作者当时常怀忧惧,满腔幽愤。而登临西山顶峰所获得的与大自然浑而为一,超然物外的感受,使作者的忧惧和悲愤一扫而空,精神上暂时获得了莫大的解脱。

� 《钴姆潭记》是《永州八记》第二篇。钴姆潭,形状象熨斗的潭。开端钴姆潭在西山西,只用七字既点了题,又交代了潭的位置,而且与第一篇《始得西山宴游记》连接了起来。

� 作者写潭,先写潭的形成过程,重点在水与石的两次搏击。作者运用了拟人化的描写,使水获得了生命力,显得有声有色。水之来,不是流而是奔,写水之搏击,不用蚀而用啮,生动地表现了水对准山石,毫不放松的冲击。写水之去,不用流淌,而用徐行,仿佛可见那安详舒缓的漾漾漫流。潭水源于冉水,奔注而下,可见急湍似箭,直泻千里的气势。突然碰到了山石,于是两下抵住,石因有靠山,水只能屈折东流。旋即因颠委势峻的有利地形,水重新积蓄了力量,开始荡击,咬啮着山石的边缘。柔能克刚,结果形成了一个旁广而中深的潭。它广阔近十亩有余,表面平静,纵深清澈,周围有碧树环境,高处有泉水流泻。其宁静幽雅与前之激烈的搏斗恰成强烈的对比。

� 潭上美景,作者留恋不已,亟游不止,引起了要卖田的潭上居者的注意,因而上门来求售。作者乐而如其言。买下之后,动手改建,潭上景色尽收眼底,于是乐不思土。作者失意远贬,本来是不乐居夷、不忘故土的,现在却因为得到了这个潭,竟至乐于居夷,忘怀故土,充分表明了作者对钴姆潭的深厚感情和潭上景色的高度赞美。然而,作者只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表面上旷达闲适,内心却是沉痛悲哀,潭上美妙的景色处处透出凄清的意味。

� 《钴姆潭西小丘记》是《永州八记》第三篇。钴姆潭的形势,主体是水;小丘的形势主体则是石。作者着重描写石的奇,同样运用了拟人化的手法。突怒偃蹇,不仅写出了石的形状,更写出了石的神态,再进一步,用一个负土而出的出字,又写出了石的动作。石的奇状既多到殆不可数,当然无法写尽,于是举出其中的两组作为代表,其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马之饮于溪;其冲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罴之登于山,生动细致,可谓词出意表,而刻画无上。

�然而如此美好奇特的小丘,居然是主人的弃地。弃到价止四百,而且连岁不能售。小丘的遭际震动了作者的心,于是他怜而买之。得到小丘后,即更取器用,铲刈秽草,伐去恶木,烈火而焚之。这番去除务尽的行动,是对自然界秽草恶木的憎恶,但又何尝不是传达出作者对社会邪恶势力的深恶痛绝!声东击西,指桑骂槐而已。当铲刈焚烧之后,嘉木美竹奇石一下子展现在新主人面前,小丘恢复了它天然幽美的风姿,而且:

��由其中以望,则山之高,云之浮,溪之流,鸟兽之遨游,举熙熙然回巧献技,以效兹丘之下。枕席而卧,则清泠之状与目谋,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不匝旬而得异地者二,虽古好事之士,或未能至焉

��得意之余,回想发现和得到小丘的过程,不禁感慨系之。小丘就是小丘,放在帝畿则为名胜,在远州则为弃地。被弃置的小丘农夫过而陋之,为作者和他的朋友所赏识,从而彻底地改变了命运,而这仅仅是偶然的机缘巧合,太难得了。如此前写小丘之胜,后写弃掷之感,高兴之余顿处凄清,转折之中独见幽怜。名为小丘,实为作者而已。

《至小丘西小石潭记》是《永州八记》的第四篇。作者从钴姆潭西小丘,又西行一百二十步,忽然听到竹林后传来如佩环相鸣的淙淙水声,不由得心乐之。伐竹取道后又见到潭水清冽,潭石峥嵘,潭树青翠,蒙络摇缀,这是在心乐之下所见到的情景。文章在以引人入胜的笔墨点出小石潭之后,便紧紧抓住水尤清冽一句展开描写。首先它从石字上落笔,刻画全石以为底的小石潭的形状,从而写出潭水清澈的原因。然后再运用实中写虚、静中写动的手法,通过描写皆若空游无所依的鱼,反衬出潭水清澈的程度。这里没有一字一句写水,只是借助客体去表现主体,使它象浮雕一般给人一种立体感。同时他描写潭水之清,又是为下文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作好铺垫,从而将自己当时那种抑郁失意的心情,巧妙地寄寓在凄清幽邃的自然境界之中。接着他细看清潭中的游鱼;

��潭中鱼可数百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怡然不动,出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潭中鱼数语,体物神妙。柳文峻洁清深,于斯毕现。此时此刻,宛若庄子观鱼时的那种物我同一,乐而忘形的境界。然而,这种怡乐的心境起了变化。当他抬头西南远望水源时,见到水流曲折明灭,岸势犬牙交错,不可知其源,有一种变幻无定,深不可测的感觉,这时他仿佛受到了震动,四周的竹树再也不复是先前那蒙络摇缀,参差披拂的生气勃勃的景象,而显得寂寥无人,凄神寒骨,以至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而匆匆离去。�此文在游历程序上与前三篇相衔接,而在写景状物上更趋精粹,在心态表露上更趋隐蔽。尽管《小石潭记》在八记中算是色调比较明丽的一篇,然而读到最后还是能体会到凄冷抑郁的心绪。

� 《袁家渴记》是《永州八记》第五篇。本文先从永州的全景全貌着笔,通过宾主之间的对比和映衬,突现出文章所要描写的主要对象。袁家渴的景物,参差错落,色彩班驳。水有声,山有色,枝干扶疏,花叶摇曳。山山水水,花花草草,皆成文章。如描写风从四面山上下来摇荡花草树木的景象:

��每风自四山而下,振动大木,掩苒众草,纷红骇绿,蓊勃香气;冲涛旋濑,退贮溪谷;摇扬葳蕤,与时推移。其大都如此,余无以穷其状。

��对树用摇动,对草用掩苒,对花卉用纷红骇绿,均是生动细致而传神,精妙而准确。

� 《石渠记》是《永州八记》第六篇。此篇写泉水和泉上景物,各具特色。

��自渴西南行不能百步,得石渠,民桥上。有泉幽幽然,其鸣乍大乍细。渠之广或咫尺,或倍尺,其长可十许步。其流抵大石,伏出其下。谕石而往,有石泓,菖蒲被之,青鲜环周。又折西行,旁陷岩石下,北堕小潭。潭幅员成百尺,清深多修鱼。又北曲行纡余,睨若无穷,然卒入于渴。其侧皆诡石怪木,奇卉,美箭,可列坐而庥焉。风摇其巅,韵动崖谷。视之既静,其听始远。

��石渠、石泓和小潭,这三个方面的景物虽然同在一个画面里,但是它们的特点却又各不相同。石渠的特点是狭窄,所以渠中的泉水也就微弱,碰上石头,不是激起巨浪,而是伏出其下;石泓的特点是低洼,因此积水比石渠较深,被菖蒲青苔覆盖或环绕着;而小潭的特点则是清深,所以石渠的水流入潭中,并且可以看到里面鱼的情况。除此之外,作者还写了泉上的石头树木花草和竹子,特别是侧重于风声的描绘上。风摇动着竹树的梢头,产生震撼崖谷经久不息的回响,从而使读者由视觉转入听觉,给那些画图似的景物,再加上一种诗韵般的音乐美。

� 《石涧记》是《永州八记》第七篇。本篇紧承上文,所写的景物仍旧是泉水、石头和树木,但作者善于捕捉共性之外的个性,如:

��其水之大,倍石渠三之,亘石为底,达于两涯。若床若堂,若陈筵席,若限阃奥。水平布其上,流若织文,响若操琴。

��对水中石头,泉水都用若字表明,而对泉上的树和石,则用翠羽、龙鳞来直接比喻,翠羽之木,龙鳞之石,均荫其上。由于采用了多种比喻手段来精确形象地进行描绘,所以毫无重复之感,反而觉得洞天之中又有无穷洞天

�《小石城山记》是《永州八记》最后一篇。作者先着力描绘小石城山的形状、布局和奇异的景色,然后转入到议论造物者的有无,用设疑的曲笔批判了天命观,同时倾吐了自己横遭贬谪、壮志难酬的悲愤。文章跌宕开合,尺幅千里,正如前人所说:笔笔眼前小景,笔笔天外奇情。作者写小石城山的景物,主要是在抒发一种感想。当时有人认为美好事物是天用来安慰被侮辱的贤人,有人认为美好景物是灵秀之气所造成的,作者都加以否定。

��噫!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及是,愈以为诚有。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倘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或曰: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或曰: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此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是二者,余未信之。

��作者在这篇里发这种感想,是因以上各篇中所发出的身世之感密切结合着的。要是相信 天是有意志的,那么作者的被贬斥,是天意,也就用不到愁怨不平了。要是相信这些美好景 物是天用来安慰贤人,那就不免要自我陶醉,会忘掉自己遭受迫害的愁怨不平。正由于作者不相信 这些,所以把个人的身世之感同山水结合起来写,写得情景交融。从这些山水记中显出作者 不相信天有意志,感叹自己遭受迫害的思想情趣来:

唐宋八大家是唐宋时期八大散文代表作家的合称,即唐代的韩愈、柳宗元和宋代的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王安石、曾巩。

唐宋八大家,是唐宋时期八个散文代表作家的合称,指的是唐代的韩愈、柳宗元、宋代的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王安石和曾巩。

唐代的韩愈、柳宗元和宋代的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王安石、曾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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