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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乡下老屋的诗词?

2023-01-20 15:54:49  来源:网络   热度:

怀念乡下老屋的诗词?

1、怀念老屋

寒门低小燕栖梁,风雨频侵志未伤。

旧壁赊光曾读赋,烝薪换酒好凌霜。

趋庭每痛双亲渺,伏案空思一月凉。

故土虽如莲藕断,几分牵挂绕心房。

2、老宅的思念

龙湾老宅再徘徊,天涯岁月今犹在。

风雨昏灯白发娘,菊黄蟹肥野蔬香。

少年依旧门斑白,泪洒青瓦朱门来。

百年沧桑一挥间,时光依旧梦牵肠。

七律《见图随感》

百十年前大院宏,

残留旧壁已成痕。

地灵夯实为前史,

人杰殷勤起后尘。

改革放开兴故梓,

繁荣昌盛促乡城。

日新月异今朝见,

全面小康定早成。

怀念已逝外婆的亲情故事:老屋子

编者按:老屋是外婆居住至去世的地方,作者在老屋内回忆外婆的故事,下面我们来看看《老屋子》这篇亲情记忆文章吧!

那是一个始终处于黑暗之中的老屋子,没有灯,没有窗,只有一扇挂着毡帘的门。要进入老屋子,不需要推门,只要站在门前掀开一块毡帘就直接上炕。外婆一直住在那个毡帘里面,小时候我几乎经常和外婆在一起。每当她的呻吟、骂声、喊声,或在深夜,或在黎明,或在傍晚传出时,我能意识到她的孤独与寂寞,这种意识伴随着一阵阵怜悯和同情产生。

因为外婆的偏宠,我是孙子中进那个屋子最多的一个人。它是那么小,那么低矮,那么黑,紧靠着上房,承载了一个历经民国和当代女子的一生。老屋子的面积不大,长和宽最多三米。屋内没有任何光亮,没有地,只有炕,门正对着的墙角里挂着一个煤油灯盏,一串念珠和一顶泛黄的白色盖头。外婆去世以后,老舅把老屋子拆了,我看到墙壁全是黑的,就像曾经遭过火灾一样,只有挂灯盏、念珠和盖头的地方显露着一点暗黄的痕迹。

外婆活了九十多岁,可怜的大舅因为遭遇一场车祸,也走在了她之前。在大舅的葬礼期间,她的毡门帘总是挂着的。似乎外面的哭声,都与老屋子无关。没有人告诉她,她的儿子没了。她的呻吟、喊声和骂声暂时中断,竟然也懂得在非常时期不吵不闹。老舅和老舅母定时给她送饭,从那块毡门帘缝里递进去,也只是大喊一声妈吃饭了。

四十天过去了,照理大舅该过去看她了。可她怎么也等不到,起初还没有问,又一个月过去了,她的喊声和骂声终于按耐不住了。她骂大舅没良心,只顾着忙自己的家忘了娘,骂大舅不孝顺。全家人都哄着劝着,尤其是老舅老舅母,除了每日给她送饭、洗衣服、洗尿布、擦身,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那时候老舅家孩子多,老舅母忙了外面又忙家里,又被她的喊声吵得夜晚睡不着觉。有一天,当那规律性的喊声再次升起时,已近于神经衰弱的老舅母,终于忍不住冲着那扇门喊了一声,别再喊了,你儿子已经完了(死了)!声音突然停了,整个院子一片安静,安静的出奇。只是到了深夜,全家人都听到了低沉而又悲戚的哭声。

秋天北方是个多雨的季节,一场弱冷空气驻足于宁夏南部山区,掂量着西海固之秋――即将逝去的诗情画意。贫瘠的黄土地,紧紧抓住内心的那份颤动与炽热。田野里,草木泛黄,一片狼藉的庄稼地只剩下冷月与秋风。蚂蚱的叫声被抛在大地深处,独自守护着落叶下那一片孤苦的秋影,像个匆匆落水的过客,没有春天,找不到未来。

我记得,在那个下着细雨的秋天,外婆时而狂躁时而温柔。甚至有好几次,她走出老屋子,站在雨里张望,似乎听到了什么,很仔细的样子。晚上和外婆一起住,当我拉开校服裤脚的拉链,准备换衣服睡觉时,不料被外婆看到了,她就开始骂,骂我母亲教育无方,骂我裤腿的针线开了都不缝,长大进了别人家的门,一定会吃亏的。她一边骂一边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针扎子”(旧时女人用来方便藏针的手工艺品),抽出一根针,取下缠在针扎子上的棉线,一下子传入针孔,又在线的尽头处打上一个结,然后扯直了线在牙齿上砰砰两声,针尖在头发上擦抹两下,便开始给我缝裤子。我忙说:“外婆别,这是学校的校服,不用缝!”说完,我两手“刷”往下一拉,外婆那两只因为生气而瞪大的眼睛,又慢慢眯成一条缝,带着不可思议和羡慕的表情说:“啊哟,现在的世事真好呐”。说完她发现自己的袜子破了个洞,便一上一下的缝了起来。一边缝袜子一边温柔的和我拉起了家常,并不断嘱咐我,作为一个女孩子应该注意的事项,不但不令人马上入睡,而且令人疑心她对任何事都在行。一瞬间,我看到她那皱纹如浪的老脸,心里一阵酸,泪水蓄满眼眶。

一只秋蛾为了躲雨,扑棱着从毡帘缝里挤进老屋,落到外婆挂在墙角的盖头上,停留了一会儿,又在外婆眼前一圈又一圈的来回飞。

最后落在外婆的咖色大襟衣服上,要不是翅膀晃动,真分辨不出衣服上还落着一只飞蛾。此时,外婆长长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伤感说:“我恐怕要走了哦,你看这吊死鬼蛾子都来催我了。”说完,把被子往身上一拉,面对着墙入睡了。外婆口中的“吊死鬼”蛾子,从她身上起飞后,又挤出毡门帘,飞进深深的夜里。

五更到来了,清真寺的邦克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然而,外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坐到炕上喊着要这要那,也没有骂任何人。问我只要了一汤瓶热水,让我搀着到隔壁的上房门后洗小净,一边洗一边说:“你去给我熬一碗小米稀饭,我今天感觉不行的很。”我嗯了一声。洗完小净,外婆被扶回老屋的炕上安静的坐着。我要去给她熬稀饭,在我转身出门时,外婆仰面倒了下去。我一边哭喊着:“外婆!外婆!”一边喊老舅一家人,不一会儿屋里屋外哭成一片。外婆就这样走了,老屋外雨还在下,院门口的老榆树欲静而风不止。外婆一直有个简单的愿望,就是等我大学考上有工作了,开着小车拉她去城里转一回就足以。可惜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老舅开始在离老屋子不远的地方建新房子,二舅、三舅两家搬到红寺堡住了。外婆去世后,老舅拆了老院子和那间老屋,只留下院子外面外公和外婆多年来种的老杏树、老榆树,一个沥青电线杆和一个民国时期的墩,至今还立在风里。老舅将老院子隔成两半,一半圈羊,一半圈牛。一年不到,我便不再有理由去老院子里了。

偶尔听父母谈起外婆,说她已经在那间老屋子,足足有七十多年了。她嫁到外公家时,才十五岁。她原是邻村一户普通人家的长女,就因为模样长的好看,后来被家境不错的外公娶进家门,算是有福气的女人了,很多人都在羡慕外婆。

老屋子的隔壁是外公和外婆的大上房,比起老屋子还算亮堂一些,但收拾的很干净。由于好奇,每次去看外婆路过上房门前时,我将头慢慢伸进去左看看右看看,一股老牌玫瑰卫生香味扑鼻而来,那时候感觉那种香味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从我记事起,那间上房里一直不怎么住人,只有过尔麦里时,上房最红火。当然,在我还没有来到人世间时,在那间大上房里,母亲、大舅、二舅、大姨娘、二姨娘、三舅出世了,老舅和我出生在同一年里。一转眼许多年过去了,生养了七个孩子的外婆,在那间大上房里的根扎的越来越深了。

关于外公,我更是敬佩有加。外公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他当过兵,复员后在乡镇上带过民兵,所以,要是和外公在一起聊天,总会听到很多红色故事,可惜在外公健在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不懂得收集那些难得的红色故事,没有珍惜那样的机会,如今时代变了,每当看到县政府下发的文件,说要打造红色文化,收集红色故事时,我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外公,我多么希望他老人家还活在世上,把那些具有时代感染力的红色故事全部讲给我听,我会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上交给党需要的地方,让这些经典的红色故事,展现正能量、弘扬好精神。遗憾的是他走得更早,在大舅出事之前,他就走了。拆除老屋子的那天,天气格外好,秋日的阳光照得干活人的额头闪闪发亮。母亲、姨娘、老舅母边干活边回忆着外公去世的日子,商量给外公倒油的事,语调虔诚而沉重。汗珠落在飞扬的灰尘里,发出嘶嘶的消融声,让姊妹们的谈话散发出神秘的色彩。就这样我在他们的口中,领略到了一种不可言说。

秋日的明月,高悬在静谧的夜空,山风轻轻吹过,像一个亡人的灵魂感染了夜的寂静,老舅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去清真寺做主麻,在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坟院,于是,他进坟院做了礼拜,然后靠在坟上睡着了。朦胧中,他看见全坟院的亡人们从坟里走了出来,一圈一圈的围坐下来,高兴地在说着什么,其中一个身穿破旧衣服的少年,脸色忧郁的坐在圈外。忽然,从天空降下许多放着珍品的盘子,每个亡人都各得一份,然后端着盘子走进了坟墓,唯有那坐在圈外的少年两手空空。此时,他问那少年:“你怎么没有得到那样的盘子?”少年回答:“你所看到的那些珍品盘子,是他们在世上的亲人,为搭救他们而舍散的‘索德格’(乜贴),或做的‘好都哇’,每逢主麻日,他们都能收到这样的盘子,唯独我没有,因为我父亲亡故的早,母亲带我去旅游,在回家的路上我无常了(去世了),母亲埋葬我以后嫁了人,她对现在的丈夫也没有说起过关于我的事。或许,是因为她对今世的贪图享受,使她忘记了已亡故的我,所以世上无人替我做搭救之事,每个主麻日我都是空手而归。”少年说完伤心的转身走进坟墓……

一阵秋风吹来,树叶沙沙的响,屋里传来OO@@的穿衣声。吱的一声,房门开了,老舅披着一件衣服走了出来,祥和的夜晚,月光泻下来,胡麻在秋风中提着灯笼,朦胧迷醉的左摇右晃,老舅的头发、眉毛上闪着微光,犹如夜空的群星在闪耀,一声不知名的虫鸣,刺痛了他的心。老舅叹了一口气,慢慢回到屋里。月光照着他长长的背影,门吱的一声,一切又归于平静。

第二天,老舅给家里所有的亲戚打电话通知,这一个主麻日是外公的祭日,让大家提前来帮忙准备给外公倒油的事。

主麻日上午,一家人都在忙乎着。老舅拿着一把扫帚,将院子每个角落打扫了一遍,老舅母把屋子也收拾干净,给炕上铺了一大块塑料,从左到右摆上几个长方形的炕桌子,上面再摆放上古兰经,又拿出一包玫瑰牌卫生香点燃,一缕轻烟,在房间上空转了几圈,然后轻轻飘出房门,一直飘向流转的时空。不一会儿,老舅请来了阿訇和满拉,他们围着炕桌坐了下来,张开双手,接了都哇。开始诵念古兰经。无比坦荡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人身上,仿佛能穿透身体,精神性的冲动在阳光的指引下,迈过肉体的栅栏,与生辉的万物亲密无间地融合成一体。此刻,我忽然找到了在岁月中深埋的自己,那被层层浮沉蒙蔽已久的心灵,化作主麻日破茧而出的彩蝶,在阳光里飞舞,那种由名利、欲望、竞争、成功、虚荣等一系列结点中构成的网状语言,在这样的飞翔中,被彻底遗忘。阿訇和满拉,穿着一身灰白的长袍,盯着古兰经,目无外物,那肃穆,那谦卑,有一股不可窥测的神圣……

诵读完古兰经,老舅拿出给外公举念的乜贴,舍散给在场所有的人,剩的钱全部散到寺里。最后,老舅带着阿訇和满拉、还有家里外公所有的儿孙们一起去了坟院。我紧随其后,但家人告诉我,女孩子是不能进坟院的。所以,我只能站在远处为外公祈祷,希望外公也和坟院其他亡人一样,能得到一个装有珍品的大盘子。

上完坟,所有人都回去了,我离开坟院,向山里走了一段,当只有山和我的时候,我被那种荒凉掀翻在地,回头看一眼埋着外公的地方,我感到自己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对我说,生命是一种轮回,每一个隆起的土堆终将是自己的归宿……

作者|白鸽

公众号|甘宁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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